岳子月在看到凉亭里有人的时候,心里悬着的那颗石头就缓缓地着地了,她唇角轻掀了下,看着徐老夫人的目光略有深意。
徐老夫人仔细地看着端坐的和尚的背影,脸上浅淡的表情被惊喜渐渐代替,这位高僧是。。。。。。
“没想到这里有人了。”岳子月柔声地对徐老夫人说,“祖母,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这里有人了,我们也不好在这里多待。”
高僧开腔,“只是歇歇脚,在哪里不一样。”
“高僧说的是。”徐老夫人慢慢地往他面前走了两步,道,“是我等小题大做了。”
“高僧看着这么眼熟。”徐老夫人说,“您是不是慧行大师?”
慧行大师不疾不徐地落着棋子,“既然是老相识,那不如就坐下来一起喝个茶。”
他落完棋子后,执起茶壶,缓缓地倒了杯茶水。
徐老夫人面上一喜,笑着看了众位媳妇一眼,就走到慧行大师身边,坐了下来。
慧行大师开腔道,“众位夫人,若是没有必要待在这里的理由,就请去别处转转。”
徐老夫人朝几人使了下眼色,众人也都知道大师都有几分怪癖,所以很配合的就走了。岳子月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两只手紧紧地攥在身前。
一炷香的时间,徐老夫人从山丘上下来。岳子月看着她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手脚紧张的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不知道慧行大师有没有将消息传递给老夫人。
“老太君。”众人围上去,看徐老太君脸色难看,嘘寒问暖,“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
“您身子若有什么不爽,要告诉儿媳们。”赵氏用手搓着徐老夫人发凉的双手,说道。
徐老夫人双眼无神,呆愣了好久,才慢慢地转眸,将双眼放在了岳子月紧张的面上。
岳子月虽然很想问她慧行大师是不是给她说了什么,但是为了不让人起疑,只能强忍着,“祖母,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身子有什么不妥?”
徐老夫人看着岳子月,眼睛闪动了一下,她的脑袋里只有慧行大师的那几句话,‘世子这一脉子孙缘薄弱,佛祖也解不了老夫人困境。’‘老夫人回去,还是重新找个大夫替世子诊治一下,一切都清楚了。’
慧行大师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要她给晏宁请大夫的事情,她长处内宅,自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晏宁的身子怕是废了。
她一直以为问题出现在岳子月身上,没想到是根不行。
徐老夫人脸上悲泣,“晏宁呢?”
岳子月恭敬说,“夫君只说去走走,孙媳也不知道夫君去哪里了。”
“你们去找孙少爷,找到他后让他去马车等我们。”徐老夫人转眸对身边的小厮吩咐。
“是。”小厮应下就四处分开来。
岳子月不着痕迹地仔细地辨识徐老夫人脸上的表情,唇角轻轻地抿紧。
赵氏吃惊道,“老太君,我们这就要回去吗?”
徐老夫人胸膛起伏暗自缓着气,她调整好自己说,“突然觉得身子不爽利,想回去歇着了。”
“您身子不舒爽,这要是立刻坐车,这一路颠簸,您能吃得消吗?”赵氏说,“不如在寺里歇息一下。儿媳去山下请个大夫,给您瞧瞧?”
“不了,我想赶紧回家去。”徐老夫人摆了摆手,“走吧,我们下山去。”
赵氏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扶着老夫人的胳膊和岳子月一起往山下走去。
岳子月自己坐在马车里,双手紧紧地搓着,十分的紧张。老夫人的样子很明显是知道了晏宁的事情,可是她会怎么做呢,会为了晋国公府的名声收回赐婚,还是就那样,等皇上赐婚。
就在她焦急等待中,外面传来了徐晏宁的声音,“祖母,孙儿在寺里给您定了一桌素斋,您用完再走吧。”
徐老夫人说,“晏宁,祖母身子实在是不爽,想回家了。”
“祖母,您身子不舒服啊,严不严重啊。”徐晏宁说,“孙儿要不先去给您找个大夫瞧瞧吧,免得耽误了您瞧病。”
“不碍事的,我还能撑得住。”徐老夫人说,“晏宁,快上车吧,我们赶紧回去。”
徐晏宁点头,“孙儿听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