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的水战一面倒,要不是一面倒的话,那杨猛的动力船,建来还有屁用?
翻江龙且战且退,太平军的战船,死命的追赶,慢慢的那两艘装着石相公野心的江船,也正式进入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三爷……”
“打掉他们!再派三条翻江龙出去处理掉,后续的小船!”
江船已经进了重炮的射程,杨猛的重炮,隐藏的很好,现在江上炮声乱的很,也不虞被人听出是重炮的声响。
杂乱的炮声之中,五声重炮的响声,还是被杨猛捕捉到了,夜战,果然不利于发挥呐!若是白天,一炮一船,怕是没多少悬念的。
沉闷的炮声没有引起众人的疑心,两个巨大的火球,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扯到了江面上。
惊天动地的巨响,四处挥散的气浪,即使距离那两艘江船将近三四里,桥墩之上都有带着火。药味的扑面疾风。
“好毒的心肠呐!”
桥墩也是炮台,所以也就有了女墙,三四里的距离,船上的碎片不可能波及到这里,但那笼罩了整个江面的大火球,还是引出了官文的感叹。
“诸位,今天就到这里了,且回去安歇吧!待会儿杨老子也要提着陆师去参战了,若是前方得力,诸位的人马也要在明天启程了,咱们以一战之功,收复两湖所有的失地!
诸位自便,杨老子去了!”
说完这话之后,杨猛带着于彪和一众亲随。也不管诸位两湖的大员了。抬脚就上了依旧在猛烈摇晃的铁索桥。几息之后,就隐在了夜色之中。
没了那两艘江船的威胁之后,杨老三水师的战力才真正的展现了出来,几次忽远忽近的突袭之后,三十艘战船,沉的沉伤的伤,基本是全军覆没了。
接下来的一幕就残酷了许多,太平军的战船。大多丧失了行动的能力,船上的太平军,只能跳船游回去了,对于这些逃兵,水师的人马并未放过,而是架起了火炮,一通通的往江里打散籽儿,一艘艘驳船也开启了动力,用螺旋桨开始搅动江里的一切。
不知什么时候,沿江两三里的岸边也多了一排排拿着挠钩的。捅死一个个太平军之后,割下人头。在岸堤的后面掩埋尸体,借着千里镜和岸边的篝火,桥墩上的众人,看的心惊胆颤,这杨老三歹毒啊!
怕是出了银子买长毛贼的人头了!要不然这大晚上的会有这么多的百姓,到战场上晃悠?
他们想的不错,杨猛出的不是银子,而是粮食,一颗人头一担粮,十人一组,即使上岸的长毛贼凶悍,面对挠钩菜刀之类,也得授首。
那一艘艘沉没或是受伤的战船,也都被拖到了岸上,江中的战船都是平底儿的,二十多艘尚算完好的战船,可是让曾涤生和左骡子动了心思,这物件杨老三用不上,但对湘勇和楚勇来说,这些都是不错的船只啊!
送船?杨猛不会,这些战船,多是精工所造,即使不能当战船,当渔船也是不错的,加上个小型的蒸汽机,这玩意儿在湖里打渔,一年也是收入不菲的,白送给左骡子和曾涤生,想什么好事儿呢?
杨猛走了之后,桥墩上这几位也没有离开,官文与骆秉章聊了起来,曾涤生、左宗棠、胡林翼三人聊了起来,他们要等着看看杨老三是如何进军的,也好相应的做出些部署。
不大工夫又是几队奇怪的船,从上游而来,很快的隐入夜色之中了,算算船只的数量,杨老三还真是有百艘战船。
五人一直等到后半夜,鄂州那边才有了情况,陆师的情况,几人看不到,但一队队人马登船,却在几人的脚下进行。
杨老三人马的精锐程度,从一个上船,也能看出一个大概来,之前只是能看到一个个的人影上船,江对岸,竟没有一丝声音,在几个护卫的护送下,几人到了对岸的桥墩,才隐隐听到了一些呼喝之声,但除了零星的呼喝,杨老三的人马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嘈嘈杂杂的登船声,和滚滚而动的江水声。
“天下精兵呐!焉有不胜之理?”
几人之中,最知兵事的是胡林翼,在几人之中,他也有说话的权力,而且分量不轻,他这一声慨叹,也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曾涤生和官文都是见过京营兵的,即使是京营的人马,也没有如斯的军纪呐!
从上船到行船,没有过多的声响,人数满了之后,一个个船队就隐入了夜色之中,几千人的动作,不到一个时辰完事儿,比之湘勇和楚勇,无疑快了很多很多。
左骡子的楚勇,调派**千人的话,怕得大半天的时间,而曾涤生的湘勇,军纪稍差一些,没有一天的功夫,怕是很难成行的。
两人带着沉重的心思走下了桥墩,而坐镇兰溪洲的石达开,却是满脸的愁容,前面三十里处,杨三哥的水师已经与自己的水营接火了,战报让人惊惧,打不赢退不走,这次怕是真正的捅了马蜂窝了。
“翼王五千岁,水营的战况不利,咱们还是退回九江吧!”
“损失如何?”
“一个时辰损失过半!水营已经在溃退之中了。”
“待水营退到兰溪洲之后,凿沉剩余的江船阻塞航道,让进攻黄鄂二州的陆师,连夜退回田家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