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平想起了出门前张浩的提醒,于是对着谢远昌问道,“表叔,您对新市长有了解过吗?”
谢远昌手肘撑桌,手握茶杯,悠悠地说道,“我身为青石区的区长,得知要来新的主管领导,怎么可能漠不关心,我跟省里的朋友了解过,这位陈江国市长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呐。”
崔定邦也有听说过这位陈市长的一些事迹,接着谢远昌的话,“我也对这位新市长的一些事,有所耳闻,其人作风霸道,而且行事高调,有好几次传出跟女下属有不正常亲密接触,多半不是空穴来风。”
张安平得知二人已然对新市长有所抵触和戒备,那接下来就好说了。
张安平接着问,“那两位领导打算如何与这陈市长相处?”
崔定邦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我身为县党委书记,理应就该跟徐书记汇报工作,既然打算靠近徐书记,这陈市长当然还是少接触为妙,免得羊肉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而谢远昌却不好办了,他身为青石区长,虽然党委也挂着副书记,但毕竟他的主要本职还是在于区政府工作,身为区二把手,区政府一把手,谢远昌的主要汇报领导还是陈江国,想到这个,这又让他苦哈哈地拉下了脸没说话。
对于谢远昌的处境,崔定邦和张安平包括张浩都无能为力。
崔定邦难得笑出了声,安慰道,“老谢,关于日常工作的汇报,怎么都避不开的,只要私下不接触,没人会说什么的。”
张安平也出声,“对啊,表叔,能避则避,避不了的也没办法,相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要太过于担心。”
谢远昌叹了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啊!”
崔定邦和张安平相视一眼,两人都哈哈大笑,谢远昌白了两人一眼,想着想着也跟着笑了。
帮崔定邦和谢远昌引导好方向之后,张安平要开始引导张浩为他们二人想好的第二布局了,同时这也是为张安平量身定制的保障手段。
即使一切都按计划中的来,崔定邦能够搭上徐书记的船,他的副厅相信很快就能解决,等崔定邦走后,通过运作让谢远昌上位神溪县委书记,但即便到明年年底,张安平正科任职时间满打满算也才2年,按最快速度上副处还需要1年时间。
而副处上正处更是难上加难,张浩也不可能确保能在3年后让张安平保持最快的速度晋升。
但假如谢远昌能够进入大领导眼中,那就不可能一直在神溪县原地踏步,所以为保险起见,张浩就需要帮助张安平找一个在谢远昌高升后的支持者。
事关自身前途,张安平也不磨迹,开口询问谢远昌,“表叔,你跟你的副手,青石区常务副区长严江海严常务关系如何?”
谢远昌疑惑地说道,“我们俩相处地不错,严常务这人性子直,做事风风火火,有时候脾气暴躁了点,但他大部分决定的出发点也都是出于社会发展和提高人民生活质量,是个难得的好干部,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张安平没有回答,又再发问,“那您知道他家的情况吗?”
“你是说他省里那个?”
张安平点了点头。
谢远昌一脸惊奇,“你小子,消息还挺灵通啊!”
崔定邦对严江海这人并不熟悉,问道,“你俩说什么能不能直白点,没看旁边坐着个大活人吗?”
张安平笑着说道,“书记,青石区的常务副区长严江海的堂哥严江武可是省委副秘书长,听说这次要下放,我在想会不会是去柯市。”
崔定邦听完啧啧称奇,“你小子消息比我和老谢还灵通啊,哪来的门路?”
张安平知道崔定邦和谢远昌都挺好奇他一个小小科级干部的消息渠道,如果不给个合理点的说法,老用南省的朋友的身份,难免两人会有所怀疑,心中也会对自己有所看法,这也是张浩提醒的一点,张安平心想,那就只能再给张浩套个新马甲了。
“有个同学,我们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同学,关系一直挺好,经常在联系,老丈人挺有能量,给他弄进了省委,但我不能透露他的信息,请书记和表叔理解。”
崔定邦和谢远昌点头表示理解,两人也没多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脉,总不能因为他是你下属,就要探听地清清楚楚吧,再说张安平是自己人,他带来的消息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有这点,就足够了。
张安平接着解释到为什么会问起严江海和严江武,“如果严江武下放当哪个地级市的一把手,就代表受到重用了,那么严江海就很有可能也要动了。”
崔定邦不确定地问道,“你既然会问到严江海,那你的意思是严江海如果动了,很有可能会来神溪?接替何县长?”
张安平点点头,应道,“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可不是科级提拔,常务不上副书记直接上县长?”崔定邦出声反驳道。
“你别拿老谢来对比,老谢是因为林安年市长马上要退二线了,老谢上正职是他退居二线前的唯一要求,李建海书记也是看在林市长为海市操劳多年,居功至伟的份上才答应的,你知道里面存在着多少曲折吗?”崔定邦手指不停地用力敲桌,解释着谢远昌常务上正职的困难。
谢远昌也同意地说道,“安平啊,林安年市长也是我的老师,我和他不仅是上下级还是师生关系,他才会在退休前力保我上正处,这其中的困难,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m。
张安平怎么可能不知道上位的困难,要知道基层科级干部许多副科级干部想上正科都要多步走,更何况处级干部的提拔。
张安平笑了笑,“崔书记,虽然我不太了解处级的提拔流程,但是我想问一下您当初提拔我的时候,存在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