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略一沉吟,笑道:“这是小王叔的一番心意,咱们便收了吧。等他和谷微微生了孩子,咱们照样给便是了!他这些年在外游走,做下的生意不小,五百万两虽不是小数目,却也未必会把他掏空了!”
“如今山虞那边要用钱,南境几处城镇战后安抚重建要用钱,又要修建军功防御,还有那一场仗后犒赏三军、抚恤伤亡、修补添加武器战马、补军粮储备等等哪一样不要钱?爷的私房补贴的太多未免惹人疑心,小王叔这是想到了咱们的难处,救急来了。”燕王又道。
小王叔在外游走顺便做些生意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他肯拿出钱来,光明正大的打就行,根本不需像燕王,还要暗中做户部的账不动声色通过某些渠道洗钱才行。
徐言梦听得一怔,笑叹道:“你们叔侄俩,要不怎么是亲叔侄一家人呢!做事必有你们的道理,脑子里也不知要转几道弯!嗯,你们俩商量怎么样便怎样吧!我和微微定是不懂的!”
燕王听了这话又笑,揽着她道:“梦梦不需要懂,只需要做好爷的王妃,一心一意想着爷就可以了!”
又轻叹着道:“可惜了,小王叔若早些回来就好了,还能见上父王一面!”
徐言梦便看他一眼笑了笑。
燕王察觉了,道:“梦梦笑什么?”
“啊?没什么!就是觉得爷说的很对!”
徐言梦心道,小王叔那时候还小,又是养在元太妃膝下,会想念父王才怪呢!要想,也是父王想念他。到底当年抛下这么年幼的亲弟弟,或许当时不觉,如今上了年纪,却总会愧疚思念几分的。你明明想说的是小王叔若回来的早父王还能看看他,偏要反过来说,也是够了。
燕王却略一转神便明白了徐言梦那一笑的意思,自己也有些讪讪,拧了拧她的脸笑道:“口是心非的家伙!”
徐言梦咯咯的笑,心道,不知谁才是口是心非的家伙呢!
谷微微和小王叔午后便过来了,燕王与小王叔进了内书房说话,又派人将梅五郎、公孙先生也请了来,要说南境修建防线堡垒布防之事。
谷微微声称不放心徐言梦,所以亲自来给她打下手吧!
徐言梦自然表示求之不得。
时候还早,两人在东暖阁坐着说话。
可可裹在襁褓中,放在炕上,徐言梦和谷微微坐在一旁,小丫头拿着会发出响声的小玩具逗着他玩。
孩子还太小,身子太软太嫩,徐言梦吩咐过奶娘和伺候的丫鬟们,不许抱得太多,以免对孩子骨骼发育不好。
谷微微瞧着可可怎么瞧怎么喜欢,跃跃欲试想要抱一抱。结果试了半响手忙脚乱累得额头上都见汗了,也没能顺利的将可可抱起来,反倒把孩子惹得嗷嗷的哭。
徐言梦和奶娘丫鬟们都笑,奶娘将可可抱了出去哄,笑着道:“杜小姐这会儿不会也无妨,等杜小姐当了娘,自然便会了!”
一句话说的向来爽朗大方的谷微微红了脸。
徐言梦点头笑道:“嬷嬷说的很对!我以前也没抱过小孩子,可生了可可之后啊,还在产床上呢,便稳稳的抱起了他!”
谷微微脸上更红,讪笑道:“哎呀王妃姐姐,你别说啦!这、这都哪年月的事呢!”
徐言梦屏退伺候众人,笑道:“明春你便过门了,说起来是哪年月,其实也是近在眼前了!”
谷微微面上虽还羞涩着,唇角却不自觉的高高翘了翘,眸光变得温柔,水一样潋滟生辉。
徐言梦见了心里便明白几分,亦暗暗代他们欢喜,便笑着问起他们在南境过得如何?
谷微微到底不是那一味只知娇羞含怯养在深闺的少女,不然也不会主动追求小王叔了,很快便放开了,与徐言梦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的说起来。
又问起他们离开之后,徐言梦安胎事宜。
徐言梦也略略说了,对穆轻寒和先王一笔带过并未多说。
眼看时候不早,两人便一同去小厨房做菜。
可可玩得累,已经睡下了。
徐言梦索性叫人去内书房说了一声,让燕王留下梅五郎和公孙先生一起用晚饭。
梅五郎和公孙先生谢过,亦未推辞。
晚饭时候,他们四人便在前边的花厅里用,徐言梦和谷微微两人独自用。
尝了徐言梦的手艺,谷微微依然赞不绝口,笑着说在南境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唯独最想的,便是王妃姐姐的手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