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家还要脸!他还要脸!
他敢不管她?
气的他!恨不得活活掐死她!
出息了!真是出息了!这一年的疗养院真没白待!你看她都敢梗着脖子跟他顶嘴了!
往日里她是够疯的,可再疯也不敢跟他顶嘴。
她真是大了,连他都管不住她了!
一想到自己对她的影响力已经减弱,他心里就止不住的一团火拱起。
她缠着他胡闹,疯言疯语做出丢人现眼的事,他恼恨。
可如今她冷冰冰看着他,条理清晰,口齿伶俐的要跟他划清界限,他也恼恨。
她为什么就不能跟小时候一样,当一个依赖他但又不惹事的好孩子呢?
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发疯?又为什么莫名其妙划清界限?
她是不是还在疯?
回到花店安抚了阿珍,又同梅老板约定好下一次见面时间,许尽欢这才脱身,再次回到许渊跟前。
一来一去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可等她回来,树荫下的许渊脸色已经黑得如同锅底一般,难看至极。
许尽欢真怀疑对方是不是更年期综合症,要不然情绪怎么会这么极端。
不过今天就算对方是个炸弹,她也要把事情讲明白。
“附近有个公园,去那儿谈吧!”伸手一指,她说道。说完也不等对方同意,就自顾自往公园的方向走。
不必回头也知道,他跟上来了。
得,这多少也是个愿意谈的姿态。
附近的公园不大,拢共也就小学操场那么点大小。当中一个小喷泉,小池子里养着荷花和几条小鱼。此刻临近中午,太阳热辣辣的,照的池子犹如一面明镜,明晃晃闪着光。小鱼都躲到荷叶下乘凉,几朵荷花开的正艳,张开粉红色的花瓣,露出金黄的嫩蕊。
公园周边种了一圈树,树荫下全是石头砌成的长凳。
随便找了一条长凳,她一屁股坐下。
许渊沉着脸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她仰起头,看着他,目光一片坦然,并用一种备受困扰又无奈至极语气问道。
“小叔,我以前是不是做了让你很生气的事?”
*
许渊万万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脸色发硬,眼神发冷。
“我的意思就是,你也知道我在疗养院里待了快一年。这段时间里我吃了很多药,似乎影响到了脑子,以前的事,我都不大记得了。或许你不信,我连自己家住哪儿都不记得。否则,也不会在外面找房子住,而不回家。”
她尽量语气诚恳,实事求是。
但估计对方是不会信的吧!
果然,对方哼的一声笑,好似听了一个大笑话。但这个笑话讲得不好,让人笑的尴尬。
“你以前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点点头。
“对,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