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甚好,魏望舒心情大好,趁着还有点时间便在院子中陪着女儿玩耍,忽见丈夫气呼呼的走了回来,这倒是令她感到稀奇。
自打两人成婚之后,陆之行甚少如今天这般生气,魏望舒让奶妈带着女儿先离开,自己慢慢挪着步子往他那边移动。但到底还怀着孩子,陆之行见着魏望舒动也担心,脚下走快两步,提前走到她旁边去。
“怎么了这是?”魏望舒牵着他的手好奇的问道。
“被老八气的。”陆之行说。
魏望舒惊讶了一声,这可比陆之行生气还稀奇,陆之行居然会被陆辞秋给气到了,“你不是一向疼老八疼得紧,他又聪明又懂事怎么就气到你了?”
陆之行唉了一声,搀着魏望舒就往房间走去,魏望舒如今还怀着孕呢,他舍不得让她陪着在这外面晒太阳。
陆之行不想说,魏望舒也不逼,就只是安安静静的陪着他,被搀着的那只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安抚着他。
魏望舒同陆之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了,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是一年两年的,她比谁都懂陆之行,也知道陆之行的性格。
陆之行虽然面相看起来严肃且威严,但实际上却是个不容易生气的人,他的情绪近些年来是真的稳定了许多,轻易不会发脾气,魏望舒知道他这是在北关给磨炼出来的。
陆之行安顿好魏望舒后给她倒了杯水,顺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心中的郁结倒也是消散了些,仔细想想,倒也是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苛刻了。
“八弟今天问我能不能让杜柔一同来查神屋的案子,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杜柔的母亲是被神屋杀死的,可以利用杜柔查到神屋一些不为人知的线索。”一杯水下肚,陆之行这才将发生的事同自己夫人说了出来。
魏望舒将他的手抓在手心,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自家丈夫的心她还不懂吗。
“别气坏了身子了,八弟也不是这个意思,他还是个孩子呢,或许自己也没想清楚吧。”魏望舒安慰道。
陆之行一听这个就更是生气了,声音自然而然的就大了起来:“孩子,这都十六岁了,还孩子,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夺了多少敌人的脑袋了。”
魏望舒笑着看向他,这人怎么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这么冲动,但她刚好知道如何拿捏这个两个孩子的爹:“是是是,那我们王爷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是少年将军了,那岂是他人能比的。”
话锋一转:“不过啊,这个老八也是个不错的料子,只不过还少了点历练,你要真的想锻炼他的话,要不就直接丢北关去吧,跟叶将军去练练。”
说到把陆辞秋丢北关,陆之行又不舍得了,收起了自己的大动作,乖乖的坐下来,嘴里嘟囔着:“那他还是个孩子,丢北关岂不是要了他的命,谁不知道现在大漠那群人天天在骚扰北关啊。”
魏望舒笑,她就知道,这陆之行不过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对陆辞秋他比淑妃娘娘还疼,怎么可能舍得把他丢到北关去历练。
“你看你,说把老八送去历练你又舍不得,就想着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不知道上次是谁知道老八遭到刺杀之后差点把整个京城给掀过来了。”
“哎呀,夫人。”被拆穿了的陆之行自知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只好向夫人求饶:“我这,我也不是说老八不好还是怎么样,只是他有这个想法就是不对的,我们当差的是要护着百姓的,哪能像他一般,想着把百姓推出来。”
“王爷,我自是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老八自小便在京城里好吃好喝的养着,虽说小小年纪没了生母,难免受了点罪,但自打被母妃收养了之后,您和母妃二人便将他当作亲生的一般对待,什么好就给什么,护着疼着,生怕他受一点苦。
老八也懂事,也聪明,从来没有辜负你们的赡养,但他到底没有像你一般出去经历过那么多,在这些事情上难免会有点偏差。”魏望舒声音轻柔,将自己心中所想娓娓道来,她知道陆之行其实什么都懂,但就是过不去自己心中那一关,他是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长兄的义务,没有教好陆辞秋。
“是我自己没有教好他啊。”陆之行叹了口气,浑身的力气犹如被抽走了一般,将头靠在魏望舒的肩膀上,但并没有全部压下去,到底还是顾虑到她的身子不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