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毁了我们的家庭,甚至毁了我们兄妹一生的幸福,不可原谅。”冷峻那双乌黑的眸子散发着幽幽的愤恨和冰凉的杀意。
姐姐?
什么姐姐。
她有念过姐弟亲情吗?她有当自己是弟弟,当冰儿是妹妹吗?
没有……
沈玉既做得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就不能怪他狠心。
一定要让沈玉付出代价,要让她为这么多年给妹妹造成的伤害负责。
“哥。”倾念拉了拉冷峻的衣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知道你的心情,也懂得你的恨,可是如果我们这样斗来斗去,最后受伤的还是我们三个。想想我们的父亲,毕竟都是他的孩子,父亲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他的三个孩子斗得你死我活。”
冷峻不出声,目光灼灼的盯住倾念,为她的善良而感到万分心疼。
这个傻丫头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即便被人伤得体无完肤也不会喊痛、不愿反击。
“哥,你答应我,好不好?”倾念眼里的神情既痛苦又煎熬。
犹豫了几分钟,冷峻还是说道:“好,哥哥答应你,只要是你说的,不论是什么,哥哥都答应你。只要你快乐,什么都好。”
“我想,表姐也是因为从小被人嘲笑,成长过程中得不到父亲的爱和保护,才会导致性格偏失,对我们家做出这样的事的。”倾念说的很淡然,心里却依旧消除不了那份难过与哀伤。
“好了,好了,咱们不想了,不想了。”冷峻*安*慰着倾念,“把车就停在这里吧,我开车送你回家。”
倾念听话的从车里下来,坐到了冷峻的黑色越野车里。
一路无言,冷峻将倾念送回凌家别墅,便一个人走了。
站在别墅院内,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惨烈而温柔。
通往天堂的阶梯那么远、那么长,倾念抬头望向苍穹,一颗流星刺入漆黑的夜空,像是启安与她最后的告别。此去经年,此生再也无法见到他了。
在华灯明亮的别墅楼下,倾念感到寒冷,没有启安的世间,哪里都不再有明媚的阳光和温暖的色泽。
启安的死来的太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甚至仅仅是告别。让她如何释怀,如何放下呢。
“启安,你还在吗,你是不是已经走了?”倾念自言自语的说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没有人知道,那天,那夜,那朗朗星空之下。在凌家别墅的铁门背后,有一个哭得不可遏止的女子。
第二日,倾念一遍一遍的看过凌启安的遗物,当她看到那一袋又一袋饱满的蒲公英种子时,终于泪流满面。但最让她泣不成声的,是窗沿上那一盆开的如火如荼的彼岸花。
倾念将那盆开得正艳的彼岸花紧紧抱在胸前,将毕生的眼泪在这一刻流尽。而半米之外,有阳光斜斜的照过来,微光下,倾念的哀伤愈来愈浓、愈来愈重。
仰头注视着那束阳光,泪水在眼帘下折射出七彩的颜色,纯净而孤独。
有那么一瞬间,倾念以为她看见了天堂,以及天堂里暖暖对她微笑着的启安。
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靠在他温热的怀里,听他暖暖的叫她“小念”了。
思念那么浓,却无法再唤醒那个沉睡在冰冷棺木中的温暖男人了。
倾念本不想再沾染是非,只希望后半生带着两个宝宝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让两个孩子健康的成长。
可惜天意弄人,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
因为倾念恢复记忆,想起了从前的事情,与冷峻相认,这让沈玉大为不快。
于是开始了下一*轮*更疯狂的报复。
倾念站在诺大的落地窗前,出神的望着窗外斜洒进来的阳光。
忽然,楼梯处传来糖心儿和糖果儿的哭声,两个孩子跑过来,一边一个的抱住倾念的两条腿,放声大哭:“妈妈,妈妈,爸爸去哪儿了,爸爸是不是真的死了?糖心儿和糖果儿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