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宋羽的弟弟,宋谦。
“小禾姐。”
“啊。”昭禾笑了起来,抬眸望向明媚窗外阳光下在树枝上轻轻跳动的麻雀,寒暄道:“谦谦,你最近怎么样。”
“最近很好,一家人马上要从武汉回北京了。”
小时候,宋羽和昭禾总是带着他一起出门玩,三人的关系也很亲密。
他们闲聊着,她突然道:“你姐姐的电话号码怎么注销了,是不是跑到国外潇洒去了?”
电话那头突然一阵沉默。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昭禾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在嘴角,试探性的问道:
“她怎么了吗?”
“我以为你知道。”宋谦低声道,字里行间带着些无法琢磨的忧伤:“我们当时有尝试向你发送请柬。”
“什么请柬?”
“她的葬礼。”
昭禾怔怔的注视着前方,那只麻雀终于将刚萌芽的嫩芽啄下,飞向了别的地方。
“她死于心脏病,急性心脏病。”宋谦低声道:“她离世已经将近一年了,坟墓选在离家不远的地方。”
昭禾没有作声,他又道:“你别自责,你那个时候也很难。”
是啊,那段时间网上全是她发疯的照片。
“我姐姐不会怪你的,她说,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她的墓地看看,她虽然不能讲话,但还是可以听见你的声音。”
昭禾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又在那头讲了一些安慰的话语,原谅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电话挂断,她才倏然回过神来。
“死了吗?”昭禾缓缓将手机放下,仰头看着暖融融的春日,呢喃道:“死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沉向晚推开门,手里提着清淡营养的早餐,昭禾坐在窗前,微微回头,只露出半张脸,眼底泪光闪烁。
他大步走到她身前,蹲下身,问她:
“怎么了?”
她不语,只是抬起手腕,掩面流泪。
如果是这样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哥哥已经不认识她了,她的世界已经不存在过去的人了。
“跟我说话,好不好?”沉向晚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掰了下来,轻声道:“昭禾,我需要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想一个人待着。”
不,在这个时候,她竟然希望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池枭。
沉向晚不会放任她一个人独处,而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在明亮的窗前坐下,轻轻吻着她的额头,道:
“没关系,我等你,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我,好不好?”
他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仿佛是在哄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昭禾没有说话,也无法挣脱他的怀抱,沉默不语。
无论沉向晚在这段感情付出多少努力,有一件不变的事实是:
他永远走不进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