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浅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但不敢再去细琢磨,一旦琢磨起来,自己心里难受,可也什么都不敢问。
时隔多年,她终于改掉了钻牛角尖的坏毛病,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她之前师父所说的难得糊涂,是多么可贵的境界。
最起码,只要她不再乱七八糟的问,灰鼠精就不会挨揍了,而白黎也不会再阴晴不定,甚至再被她逼哭了。
正所谓说多错多,只要她不再挑起些诡异的话题,白黎应该不会轻易读她的心吧?
白黎说,她此时的修行,已经渐入佳境,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玄门中人了。
可玄术不同于道术,纸上谈兵只是迈入门槛,再过些日子,他就带着她离开山林小屋,离开gy县到外面更广阔的世界去历练。
而在这之前,他还要教她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以应对日后路途的奔波。
那本关于吹奏叶子的曲谱,白黎也写好了,又教会她识别曲谱,只要勤加练习,有朝一日,随便一片叶子,在她手中也能成为一件法器。
当然,白黎还顺道教了她些植物草药的辨识,告诉她,并非所有的叶子都吹得。
就比如,夹竹桃的叶子就不能吹,吹不了一会儿,嘴唇就麻木了。
然而,如果没有那些暗地里涌动的纷乱,陌浅的日子过得还是挺好的。
清早起来练功夫,午睡过后修炼玄术,到了傍晚,再翻翻曲谱,吹吹叶子。
很多事,她刻意的不去琢磨不打算问,白黎自然也不会说,两人倒是相安无事。
没过多少时日,陌浅不但胖了些,就连个头都窜了一截,之前灰鼠精送给她的衣裙,统统都短了不少。
好在夏天已经快过去了,灰鼠精早就在gy县中的布庄交了定金,说要给陌浅做一批冬衣,保证这个冬天,陌浅都暖暖和和的,半点儿也冻不着。
小日子美妙得无限好,前景仿佛光明平坦,直到有一天……白黎失手打碎了一只碗。
这些日子以来,陌浅很少让白黎做饭,大多都是自己先抢着,白黎就不会插手。
偶尔她忘了时间,白黎也会自然而然走进厨房,他做饭的时候,陌浅也不会去抢。
然而,她昨夜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一觉醒来全忘了,却误了做饭的时辰。
白黎在厨房通常不让她插手,直到厨房中传来打碎碗的声音。
陌浅匆匆忙忙冲进厨房,只见一地的汤汤水水冒着白烟,碗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怎么了?烫着没有?”陌浅急切问道,忽而又一窘,上仙怎么会被开水烫着呢?
可她也不知道,上仙是不是也会偶尔失手,打碎个碗什么的。
白黎缓缓低头看向她,似乎也有些诧异,但总觉得那面色略显阴沉。
而就在这时,灰鼠精从外面一路连滚带爬跑了过来,刚刚进入小院,就大声喊道:“老大!不好了!出事了!乱葬岗出事了!!”
陌浅心中咯噔一声,赶忙跑出厨房,“出什么事了?!”
灰鼠精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慌乱的表情仿佛末日一般,哭丧道:“乱葬岗不知道怎么就惹来了一群玄门中人,他们把乱葬岗包围了!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禁制就破了,两边就打起来。乱葬岗的弟兄们死伤惨重,不过那些玄门中人也没落着便宜,也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