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语颜越看越心惊,“许柔表姐一个弱女子断不能在层层防卫中溜出去,并且还不止一次。我倒觉得,或许是那位公子的手笔。”
果然,到了半夜,埋伏在殷府四周的暗卫来报信,看到了一伙黑衣人直朝殷许柔的闺房而去。
看样子,又是要带她去情郎私会。
林霏白跟了出去,半个时辰后归来,眸光沉沉,冷声道:“是他。”
临近清早,殷许柔又被送了回来,除了洛语颜几人外,无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洛语颜梳妆完毕,立在廊下,几滴雨水从屋檐上滴落,溅开在栏杆上,美好得像是一卷山水图。
她清早去拜会了殷家舅舅,即便舅舅心事重重,也未曾怠慢她半分,礼数周全。
她正准备去拜会老太太,一个丫鬟忽然急匆匆跑来,“老爷,老太太不好了,刚才忽然就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苏州城的名医轮流进去问诊,却无一人有超过五成的把握,商讨许久还在犹豫不决。
眼见老太太又咳出一口血来,殷老爷终于怒了,“要你们这群庸医有什么用?商量了这么久,倒是给我想出一个可行之法啊!!”
几名大夫只好商量着开了一个方子,恰好被闻风赶来的季琛撞见,他瞥了一眼药方,皱了皱眉。
“这方子药效太烈,根本不适合上了年纪的老人。”
几个大夫睨了他一眼,见其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顿时冷嗤道:“哪里来的黄口小儿,行医救人的事你能懂什么?赶紧一边的待着去!”
洛语颜深知季琛的本事,她沉吟道:“舅舅,此人是我朋友,医术了得,绝不会信口胡言的。”
殷老爷沉思片刻,一边是苏州城最负盛名的几位大夫,一边是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半大小子,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并且态度坚决。
洛语颜无法,拉着季琛耳语了几句,他便离开了。
大夫的药很快煎好,端了上来。
老太太服下两口,面色明显好转了一些。可是喂到第三口时,忽地面色涨红,剧烈咳嗽起来。那般模样,像是要把心肺都刻出来一般。
几位大夫慌了神,几人互相推卸责任,厉声指责是对方的过失。丫鬟们也六神无主,急得像无头苍蝇,整个屋子乱成了一锅粥。
“砰!”
花瓶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所有人都僵住了,吓得噤声。
众人目光顿时都朝洛语颜汇聚而来,她拍了拍手,沉声道:“现在都知道闭嘴了吗?想不出办法那就都退远点,杵在那里只会碍事。”
话音刚落,季琛也到了,手里还捧着一碗汤药。
洛语颜伸手接过,向床榻走去,“舅舅,既然几位大夫已经束手无策,不如相信外甥女一次。外祖母沉疴难治,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了。”
几名大夫张了张嘴,还想辩驳几句,被洛语颜狠狠一瞪,顿时像鸵鸟一般,恨不得将脑袋埋进沙子里。
殷老爷终于松口,洛语颜亲自给殷太太喂下整碗汤药,而后拿来帕子轻轻拭去老太嘴角的药渍,动作体贴轻柔。
过了一刻钟,几位大夫再去诊脉,神色都变得格外古怪,像是不信一般再三确认。
殷家老爷心急如焚,忍不住骂道:“全都哑巴了吗,我娘怎么样了,倒是说话啊!”
几位大夫朝洛语颜和季琛的方向鞠了一躬,心悦诚服。
“小公子果真医术高明,如今老太太已经无碍了。在下行医三十年,实在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