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籍话音落下,众学子们一阵沉默不言,面面相觑。
目睹蛮人战力,的确让他们大开眼界,但却也让他们心中原本的历练期望大大改变,究竟该如何自处,如何对待这次历练,一时间,众学子心中皆是没有清晰的判断。
……
……
“樊铁梨,这些项家儿如此孱弱,但却偏偏有这恼人的经纶术,如果帅主再不派援军来,恐怕我也撑不了多久了。”
此时在蛮人的城池围墙上,坐着几个首领模样之人。当先一人身材壮硕,身穿兽皮薄甲,手中杵着一根巨大的狼牙棒,对着身边一名青年人说道。
这名叫樊铁梨的青年人身形同样十分高大,胸前挂着一串由骷髅头做成的串链,脸上满是倨傲的表情,不屑的望着战阵方向淡淡说道:“兀那言城主,帅主要和王上谋划大事你是知道的,如今西蛮情势不明,我们也不能冒然将最后的依仗拿出来,你还是要多撑些时日。话说回来,就这些项家儿的水准,若是我樊寨儿郎出马,早已将他们打的稀巴烂。你却连撑也撑不住了,这要是传出去,帅主恐怕会不高兴吧。”
兀那言眉头微皱,显是不满意樊铁梨说话的语气和口吻。但他却似是对此人有所顾忌,强自压抑着不满道:“话不是这么说,这些项家儿虽弱,但却也有高手。特别是那小将项籍,这些日子斩杀了我数名头领,武艺端的厉害,再配上项家文士那恶心人的经纶术,就算是樊寨军来,恐怕也未必能胜。”
“嗤。”
樊铁梨发出一声充满不屑充满鄙视的轻笑,头也不抬,低沉说道:“兀那言,这些年在这里守卫门关,的确是苦了你了。”
兀那言被樊铁梨的语气弄的极为不喜,但却没有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却也不好发作。微微蹙眉说道:“为我蛮人守卫门关,本就是我该做之事,哪有什么苦不苦?”
“不。”樊铁梨摇摇头,手指轻轻的挥了挥,道:“与项家僵持了这些年,已经把你的胆魄吓坏吓破,让你迷失了本心,已经不知道蛮人两个字,代表何意。”
兀那言勃然变色,他身边蛮兵亲卫更是对樊铁梨怒目而视,伸手握到了腰间刀柄上。
樊铁梨却是视而不见,依然自顾自的道:“蛮人是蚩尤老祖的后裔,是这片星空下最后的战神之族,即使我们被那些人用卑鄙的手段折磨了数万年,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和勇气。区区一个项籍,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竟然就能把你吓成这样,莫非……你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不成?”
“说什么!大胆!”兀那言身后亲卫一声怒喝,腰间弯刀铿锵而出,挥向樊铁梨的后颈。
樊铁梨轻轻一笑,仿佛对这一刀视而不见,而他身边兀那言则是微微一惊,急忙伸手喝止亲卫的行为。
弯刀在距离樊铁梨后颈两寸处停下,那亲卫怒声道:“再对我们城主不敬,宰了你!”
樊铁梨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颈后传来的锋锐之感,若无其事的起身,冲着兀那言翘起唇角,道:“今日,我就先帮你杀了那项籍,希望你不要再找其他借口,若是真的坏了王上之事,你应当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言罢,樊铁梨轻轻转身,在城墙上一踏,整个人便像是一只鸟儿般横掠而出,冲向战阵。
他的身形快逾闪电,在半空中穿梭甚至带出了呼啸的破空之声,眨眼间便看不清踪迹。
看着他的身法速度,兀那言的那名亲卫脸色有些难看。
以这样的速度,就算自己真的挥刀下去,恐怕也决计斩不到他。
兀那言遥遥头,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那亲卫听,缓缓道:“樊铁梨太小看那项籍了……传令下去,一会儿给他收尸。”
那亲卫怔了一下,嘴唇嗫嚅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出,躬身走下了城墙去。
……
……
“项籍!前来领死!!”
暮然间,战阵中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号,一个绚丽的身影从天而降,狠狠砸落到了战阵之中。
轰!
这个身影正是樊铁梨,他的手中拿着两把长剑,剑刃上红光爆闪,猛然一剑斩向前方,正好斩在一名**体上,若摧枯拉朽般,瞬间便将这**体斩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