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伯爷神出鬼没,落脚地没个准。他收到的这封信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前发出的了。
左藏案没动静。
沈家的二爷被派去太原抓盗匪了。
嗤!这马虎眼打得!
谁不知道那个沈信诲是个蠢货?!
至于自己那封信,沈二收到了,什么都没说,哭笑不得地放了起来。
想到这里他有些埋怨章扬。
什么叫“什么都没说”?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
沈二那个厚脸皮,根本就不知道害羞为何物!她肯定已经开始派人打听彭安贞其人了!连这都查不到!
——我养这个幕僚到底是干嘛吃的?!
也不知道沈二对彭吉此人会不会满意……
还有,哭笑不得?放了起来?
为什么“哭笑不得”?
是因为我给她做媒?
我早就说了要帮她寻一门最合心意的婚事,她难道忘了?
放了起来……
嗯,是我那封信……她放了起来……
秦煐觉得船舱里愈发闷热,翻了个身,悄悄地清了清嗓子。
风色在外头轻轻叩门:“殿下,没事儿吧?”
秦煐含糊地嗯了一声。
风色重又静默。
秦煐强迫自己去想些别的。
不知道姐姐最近身体怎么样,还有鱼昭容和袭芳,嗯,还有孟姨,和沈二……
秦煐晃了晃脑袋。
湖州那件事,虽然参将招认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贪了财,但还派了心腹的亲卫去做山匪就扯淡了。尤其是府尹中毒而死,彭伯爷当时听说了,脸色极为难看……
秦煐躺直了身体,重新开始思索。
——他已经这样很多天。
把大秦所有的勋贵、武将都在心里排列出来,一一假设,若此事是他们做的,那么动机是什么,手段是什么,最后没能达成目标的话,可能的举动是什么。
这是沈信言和彭绌不约而同教给他的一个思维训练方法:“……太祖当年曾用此法甄选亲卫,殿下不妨仿效。”
甄选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