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这一切绝对不只是检验他嘴严不严实,而是在演戏。。。。。。演给谁看?
他艰难地环视四周。
这才发现这里是焚阳公主的偏殿,而自己正裸着上半身趴在对方经常靠着的矮脚贵妃榻上。
登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的思绪被一声厉呵打断:“再用那种眼神看本公主,就给你眼睛挖掉!”
背部传来剧痛,是她用纱布沾着药水重重按上去,泄愤一般。
他忍不住痛吟:“公主。。。。。。痛,太用力了。。。。。。”
“本公主这辈子第一次给别人上药,你这么个低贱的奴隶非但不知道感恩,还要挑三拣四?”
她将纱布扔在他身上。
“既然如此,你就自行处理吧。”
他布满鞭痕的背被这一甩,刺痛难以忍受,微微抽搐。恨意纠缠着心脏,身体越疼,内心就有多怨恨。
贱人!
“唔——”
下唇咬出了血,衬得雪白的脸更清冷,眼尾微红,却不见泪掉落。
姜扶桑见他疼得无法动弹,垂下眸子,视线被浓密纤长的睫毛遮掩。垂在广袖下的手指微颤。
语气僵硬又冷冰冰地:“你的身份不配太医走一趟,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可以求本公主为你上药。”
“。。。。。。”
少年闭着双眼,咬牙不说话。
“好,好骨气,”她似乎被气笑了,轻蔑地刺激他,“一个楚疆的蛮子,能有幸死在我大晟公主府,也是一件光荣的事。”
白濯被这句话激到,骤然睁开双眼,眼中厌恶和恨意汹涌:“姜扶桑,你可以羞辱我,但不能辱我楚疆!两国交战有胜有败,胜者未必能恒胜!”
焚阳公主被他这一眼看得心尖一颤。
如果目光能杀人,她早就被对方碎尸万段。
这积攒已久的恨意磅礴如同狂风骤雨,带着原始野兽一样的狠戾、愤怒、怨毒,令她感到头皮发麻。
——这是一个有骨气的少年。
她站在矮脚贵妃榻前,并没有因他大不敬的话而生气,反而掐住他的两腮软肉,用力地掐住,修剪圆润干净的指甲掐进肉里。
“胜者不恒胜。。。。。。好啊,本公主也想瞧瞧,你们楚疆何时才能打败我大晟国。”
拇指在他咬出血的下唇上用力碾过,于他雌雄莫辨的白皙脸颊抹开一道血痕。
他眼中沁出泪,挣扎无能:“唔。。。。。。”
“但在此之前,你还是得乖乖听从本公主的话、讨本公主欢心。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白濯恶心地几乎要吐出来,
心中打着详细的盘算。
姜扶桑性子暴虐荒淫、阴晴不定,自己在这里早晚会被她折磨死。楚疆的大业需要他,他绝对不能倒下。。。。。。
现在身受重伤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暂时栖身于公主府。为了让自己以后好过,即使厌恶至极,也必须装出一副对她言出必从的样子。
那晚冒死偷进柴房给他盖被的善人也没有找到。。。。。。
姜扶桑见他不为所动,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身后却传来少年气若游丝的声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