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宁芙心中不禁琢磨起来。
宗肆这般谨慎又心眼多的人,自然不会不知,他一个外男提及她的及笄礼,有多不合时宜。
也许,他本就是刻意为之。
“世子每一句话,都带着试探。”
宁芙垂眸道。
不论何种结果,他进退都自如,这般游刃有余,却也让人忌惮,清楚在他手中占不到便宜。
但凡有几分眼力见,就该知晓,要离这般危险之人远一些。
“我并非试探你,且也已够直白。”
宗肆看着她道:“阿芙以为我会有那份闲心,给其他女君送及笄礼?”
“我与其他女君也并无区别,世子不必送我及笄礼。”
宁芙心又往下沉了沉,勉强道,“世子有这份心,我已十分感激,真送礼就不必了,只会多生事端。”
“你在我这,与其他女君有没有区别,你心中是清楚的。”
宗肆却道。
这话却是让人不由想起那一天来,原本倒是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可他提了,就难免让人生出几分尴尬来,宁芙本已忘了这事的,眼下却还是生出了几分难为情来。
两人要是像上一世那样,是夫妻,那便也算了,在那样各自都被算计的情况下,发生了亲密关系,要做到心平气和,绝非是容易之事。
谈及那鱼水之欢,这氛围也不自觉染上了几分不清不楚地暧昧。
就连那种在假山上的天竺花,也恰到好处的从空中落了下来,堪堪落在她发间,与她的青丝,交缠在了一处。
宗肆伸手,将那落花从她发间摘了去,便是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世子想如何?”
宁芙不得不开口打破这暧昧境地。
宗肆道:“近日是故意躲着我?”
宁芙不语。
宗肆眯了眯眼睛,语气倒是未变:“所以愿意费心费力地进宫见孟泽,却不愿去清天阁见我?”
宁芙是见不得,他这番好似她出了墙的态度的,不禁冷声道:“谁说我进宫是来见孟泽的,世子莫要含血喷人。”
“是孟泽让静文邀请你,进宫来叙旧。”
宗肆看着她道。
“我并非同世子一般,对一切都知根知底。”
她道。
宗肆扫了眼刚刚给她戴上的玉簪,白玉养人,衬得她愈发白皙莹润,道:“这白玉虽润泽通透,品质却不如北地的羊脂白玉,你的及笄礼,我替你重新打一支玉兰簪,如何?”
玉兰簪,象征着夫妻情深,也象征着日后子嗣颇丰。
宁芙不得不多想,宗肆是因为自己如今的美貌,而比先前主动的,之前他对她,可远没有如今殷勤,虽有时带了几分暧昧,但也都是若即若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