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表演一次?”阿修问,“过分了点吧?运气转向怎么办?”
“不是。”德林沃德说,“我们要去办理点银行手续。”
阿修开车时,德林沃德坐在后座上,从厚厚一叠存款袋里取出钞票,收据仍然留在袋子里。他从信封里取出现金,放回金属箱。阿修把车子停在银行门口距离路边50码的地方,避开监视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德林沃德下了车,把信封塞进晚间存款槽。他打开夜间银行的安全门,把灰色的存款袋扔进去,然后关上门。
他爬进车子坐在助手席上。“去国道,”德林沃德说,“沿着去伯明翰西部的路牌走。”
阿修开始开车。
他们离开时,德林沃德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银行。“你看,孩子,”他开心地说,“这一手会他们搞得迷迷糊糊。不过,要想真的搞到大钱,你得在星期天凌晨4:30分干这个。那个时候,所有的夜总会和酒吧刚刚结算完他们周末晚上的收入。只要选择恰当的银行,盯着身携巨额的家伙——这些人通常是老老实实的大胖子,有时候还带着几个保镖,不过都不是什么机灵家伙——一晚上就能搞走二三十万美元。”
“真要这么容易得手的话,”阿修问,“怎么不见人人都来这一手?”
“因为这并不是零风险的买卖,”德林沃德说,“尤其是在凌晨4:30分的时候。”
“你是说警察在凌晨4:30分的时候特别警惕?”
“才不是呢。但保镖会特别谨慎,所以事情可能会变得很棘手。”
他点出一叠50美元的钞票,再加上一小叠20美元的,在手上掂掂重量,递给阿修。“给你,”他说,“这是你头一周的薪水。”
阿修没有数,直接把钱放进口袋。“这么说,这就是你的工作,你靠这个赚钱?”他问。
“我很少这么干,除非需要很短时间内搞到一大笔钱。总的来说,我总是从那些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被骗的人身上骗钱。这种人从来不会抱怨,等你下次再骗他们时,他们还是会乖乖排好队等着你。”
“那个叫斯维尼的家伙说你是个骗子。”
“他说的没错。不过我不仅仅是个骗子,我需要你也不仅仅是为了干这个,阿修。”
他们在黑暗中开车前行,雪花在车前灯的光束下飞舞,迎面扑到挡风玻璃前。这景象有一种催眠的力量。
“世上只有这一个国家,”德林沃德突然打破沉静,开口说话,“关心它自己是什么。”
“什么?”
“其他国家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没人去探索挪威的心灵,或者莫桑比克的灵魂。它们知道自己是什么。”
“你是说……?”
“只是想出了声。”
“你一定到过很多国家?”
德林沃德没有说话,阿修望着他。“只有一些,不是太多,和那些周游全世界的人来说,我只是一个故步自封的老家伙罢了。”德林沃德叹了口气,“我从没去过其他国家。”
他们在加油站停车加油。德林沃德穿着保安的衣服,拎着手提箱钻进洗手间。出来以后,他已经换了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脚踏棕色皮鞋,还有一件长及膝盖的棕色外套,看上去像意大利货。
“到了伯明翰以后干什么?”
“走十四号高速公路往西到清水镇。我们要在一个叫山崖石屋的地方会合其他人。你去过那里吗?”
“没有。”阿修说,“但我见过去那儿的指示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