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士兵一言不发。己方的使者如何能祝福敌人?
谢安忍不住低声开了口:“你已经为他做得够多了。你不能祝福一个敌人,这会让所有人感到愤怒!来——”
可是安妮却犹豫着,她看到少校眼中的渴望和对生命的眷恋,如果她就这样离开,这个优雅的敌人或许明天就会被长老会下令处死。
“我不能赐福你,但是可以祝福你的妻子和孩子,你得自己去争取,我只能做这么多……”她轻轻说道。
“愿你的善良永存。”少校苦笑着回答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安妮不由皱起了眉头。不过她马上就理解了,毁灭军团之前过着怎样的一种生活。他们许多人也是没的选择,只能被大势裹挟着,战斗,送命。他对她的渴望,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的,一种对生命和希望的渴望。
“谢谢你。”她笑着回答。
安妮起身的时候,谢安又发话了:“现在我们可以——?”
突然之间,安妮觉得疲惫不堪。但是作为一个长老会的使者,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而现在,她的威信也得到空前的提高。不过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一天多没有合眼了,也该回去休息和睡觉了。
“请原谅,谢安,”她轻声说,“我觉得很累,但我想回自己那里了。你理解的,对吗?”
谢安一下丧了气,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是的,我理解。可能那样比较好。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走回去。”
谢安什么也没说,微微颔首,尊重她的决定。
临走的时候,安妮又朝少校笑了笑。穿着还算齐整的少校军装的金发男人点点头。尽管她已经筋疲力尽,但精神上却像新生了一样。可能的话,她会跟长老报告这个重要俘虏的情况。对于这个看起来有些背景的俘虏,长老会不会无动于衷的。
安妮走路的时候,一个红色的弦月挂在天上,那不是因为任何星球的阴影所致,而是因为可怕星辰武器,如同击穿了一个苹果一样,瞬间气化星球的大部分,一直到现在,那可怜的星辰的尸体,依然在轨道上悬挂着。
但是这种不祥的征兆没有让安妮感到绝望,她觉得今晚的经历将永远改变她,尤其是她和敌人之间的那种其它的相互之间的善意,或许将来会带来什么。
她迫不及待想要告诉长老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谢安目送安妮离开,可安妮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他很了解安妮,她一定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里,所以对别的事情根本就不在意,包括他。
“安妮……”他多希望可以跟她讲讲自己的感情,可没机会了。他已经在飞船的旁边等了好几个小时了。可如果安妮刚走出来的时候就叫她,似乎不太好,他只有在暗地里等,想做出邂逅的样子。
不料安妮特发现了被星空卫士抓住的那个俘虏,他如此精密的计划也就这么泡汤了。现在,他不但失去了机会,而且还尴尬得要命,看起来就像个傻瓜。
他根本来不及控制自己,话已经说出口了,右手握成一团。
身后那里传来一阵大叫,他马上往那边看了一眼。
少校手上的锁具被照得通亮,却并不是能杖绿色的治疗光线。一缕红色的电光射出来,似乎要吞噬一切。
可怜的少校俘虏发出阵阵痛苦的惨叫,而卫兵们则同时间四处站开。
谢安迅速念了几句咒语。
一会儿,电光消失了。少校也安静了下来,他怨毒看着谢安,谢安回以冷笑。
趁没人注意,谢安迅速离开了现场。他的愤怒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真庆幸自己什么都没有对安妮说。安妮走远了,没有看见他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