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听到聂静这句话,脸色好了许多,他看着她出去才又转向陆乐柯,说道:“正好,你也要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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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哥,他什么意思,不会要绑架我吧?”叶徙又开始发挥想象力。他戒备的看着秦禹,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秦禹微微一笑,眼睛里又有了几点星光,他重复道:“正好,你也要逃婚了。”
陆乐柯不懂他的意思,却敏锐的察觉到秦禹不再是那个虽然常常吓唬他,却只是小小恶作剧的男孩儿,他贴着墙,强装镇定。
“秦禹,别闹了,别闹了。”陆乐柯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秦禹又向他靠过来。
秦禹的手指从他嘴唇上划过,给他两个选择:“陆乐柯,跟我走,假装因为新娘逃婚而心灰意冷的离开,或者……我去告诉所有来宾,我是你男朋友。”
叶徙坐在副驾驶座上,头靠着窗户,想尽量离开车的秦禹远一点儿,他强忍怒火无处发泄,正在对系统进行人身攻击。
“你个智障,虐人家?看看陆乐柯这弱鸡样,还虐人家。我呸!你是不是八百年没升级的半成品!满脑子馊主意。”
秦禹用余光看着陆乐柯,陆乐柯还穿着为婚礼的西装,头发却没有刚才那么整齐了,几绺碎发垂在额前,整个人惶惶不安,苍白无力。
他今天做的事情卑劣到了极点,是从前自己最不屑的行径,可是现在……陆乐柯在他身边了。
“给你妈打个电话,别让她担心。”秦禹提醒他。
陆乐柯抬眼看他,好像怕他又做什么过分的事,看了半天,秦禹没有丝毫动作,陆乐柯才掏出手机,拨通了陆妈妈的电话。
“妈……”听到陆妈妈的声音,陆乐柯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柯,没事,你开心最重要。”显然陆妈妈知道他和谁在一起。
陆乐柯心中酸涩,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他说:“妈,对不起。”
秦禹听见他哭,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捏紧。
柯是植物,有润泽气息,有阳光雨露。
也有白昼暗夜,遇见自己……就是暗夜。
宋家祖墓环山绕水,据说是一块福地,锦心尸骸挑了其中最不好的位置,没了街坊耳目,入土立碑自然也马虎了事,云清寒远远跟着送葬队伍,看他们收拾完了走远才出去。
他在墓前站了半响,终于伸出手去摸了摸朱砂未干的新碑,把手里画得极为喜气的风筝立在碑前,然后转过身平静的冲着躲在树后的沈韶竹说道:“出来吧,一路跟着我做什么?”
沈韶竹大大方方的站出来,打量了墓前的风筝一眼,说道:“若我哪日死了,你又恰好知道,便也给我扎一个这样的风筝吧。”
“小小少年不要总说生生死死的事。”云清寒似乎十分疲惫。
“方才送葬的人个个号哭,装作不舍,而你分明是真的不舍,为何不哭?”
“我不愿她受扰。”
“云清寒,你之前跟我说,人死了还会回来的,她……”沈韶竹活到十几岁第一次想安慰别人。
云清寒摇摇头,打断他的话“韶竹,别说了,我们回去吧。”我从前那样说,今日自己却不信了,生死两茫茫,锦心到底不会回来了。
云清寒以为痛过以后心里的伤口便钝化了,谁知道锦心入土之后才是开始,那痛每日每夜绵延不断。从前的美梦也成了折磨,梦醒之时复想起生死之隔,更是悲戚。
叶徙:再不把一个这感同身受程序关了,我就要去陪锦心了……
沈韶竹当他想开了,从此又能过无忧日子,结果他哪里是想开了,分明已经钻了牛角尖,夜夜梦醒捂住心口痛呼锦心,没有几日,人消瘦了不说,竟还一病不起了。
本着不能打扰病人休息的原则,珞瑜强行把沈韶竹的被褥安排到了地上,沈韶竹夜里难眠,躺在从窗户纸映进来的月光里看着床上眉头紧锁,被困在梦中的云清寒。
其实他伤势已经痊愈,早该带着云清寒去换剑谱了,却一拖再拖,时常找些无端借口拖延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莫非也染上了他的痴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