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多时间都躺在床上,偶然才被人搀扶出来,坐在外面晒晒太阳。
她这个人的性子本就沉闷。
加上腿不方便,丈夫又被逐出了家门,就更不爱说话了。
许靖姚和二丫从县里回来的那日,她本想问问她们在镇上有没有看到许铁树。
但看见家里人没有一个提起此事,她没敢开口。
直到许慧和离完,老许家的人都震惊发呆去了。
她才逮住机会,将许二丫招到面前:“二丫,你这些日子天天与你姐一起在外面跑,可有看到你爹?”
她不敢问许靖姚。
这个大闺女,自上次被丈夫打晕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每次眼睛往自已身上的落,就让她浑身发毛。
我爹么?
我虽然没见到,但知道他已经死了。
许二丫心想,但这的话显然不能对娘说,只摇了摇头:“没见到,娘。”
黄氏闻声目中闪过一抹失望,随即又道:
“二丫,下回再去镇上,你央求你姐带你去赌坊看看,以前你爹没事就往赌坊凑,说不定在里面。”
“娘,忘了和你说,镇上的赌坊已经关门了。”许二丫看了黄氏一眼,道。
镇上的赌坊确实关门了,她与长姐回家的第一天就听人说了。
“连赌坊都关门了吗?那你爹会去哪里?”黄氏呆住。
“娘,我爹那样对你,你还惦记他吗?”许二丫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他,他对我是不怎么好,可是再不好,家里有个男人撑着总是不一样的。”黄氏有些不自在地接口。
“哪里不一样?你不觉得由我姐掌家,咱们家的日子比以前好太多吗?”许二丫不服。
“请问,这里是许铁树的父亲,许松石的家吗?”黄氏正待再说,外面院子里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许二丫心头一跳。
撇下母亲,快步朝外跑去。
她出来的时候,许靖姚也出来了。
只见两个差役模样的人站在院外,手里还各牵了匹马。
“正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许靖姚问。
“你家大人呢?我们是来通知家属,半个月前,许铁树在县码头看官兵抓匪的时候,被流箭身中,死了。
当时被误杀的有不少,鉴别身份花了些时间,直到昨日才查到他的身份。”差役看了许靖姚一眼,答道。
刚从屋里出来的许松石夫妇,和屋子里的黄氏听到这句话,只觉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