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楚河依旧没有和张小雪睡在一起。
但他也没有呆在房间,而是打开窗,沿着酒店外墙爬到了酒店的天台顶。
楚怀仁给楚河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为什么要和岳止水决斗。楚河没有解释,宽慰了老人两句便挂掉了。
随后他重新接入公共领域,去了银钩赌坊。
他和岳止水的盘口已经开出来了,一赔二十。
这明显过高的赔率并没有引来更多人押楚河输,毕竟许多人对此刻的他都怀揣着敬意。
在那个隔间里,楚河签下字条,把两万魂石给了银钩赌坊的老板。然后又取出一万魂石,给了老板,表示要押自己赢。
老板的感激涕零,啰嗦了一通。楚河没有理会。
断开连接,回到天台。
在四十几层楼的夜风中,楚河静静的站着,脚下的车流如同流窜的萤火。
这次布局,是在今天下午得知宋小雨没有死的时候临时定下的,太过仓促。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自己算漏了什么……
他怔怔的看着头顶的夜空,就那样站了很久。
一直到凌晨四点整的时候,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楚少爷,一切正常。”
楚河眯起眼,把目光投向正西方的夜色。
…………
…………
发短信的是周岳,他坐在那辆商务车里。
他扶着方向盘有些困倦,但他依旧强打着精神,用有些迷离的眼睛警觉的扫视着四周。
车子所在的地方是曾经的中京西郊第一化工厂,不过此时,这座化工厂已经变成一片野草丛生的废弃工业园区,方圆几公里杳无人烟。
楚少爷说过,在岳止水死前必须时刻警觉。
忽然,远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抹亮光!是化工厂大门的方向。
周岳心头猛地一颤,两腿绷紧,拼命的克制着自己的恐惧。
车停下,有三个人影缓缓走来。借着月光,周岳看清了他们的脸。
岳止水、周某、还有……耳钉。
“周岳,出来吧!”岳止水戏谑的声音传来,他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手提箱。
周岳用颤抖的手推开门,下了车,两手微微颤抖,仿佛握着什么东西。
“这箱子可真麻烦……”岳止水放下手提箱,从口袋里掏出乳胶手套戴上,笑容可掬。
周岳没说话,皎洁的月光把他的脸色映的惨白。
岳止水微笑道:“你说我把那十三个小孩子的头颅,装进这个手提箱送给楚河,他会是什么反应?”
周岳咬紧牙关,对岳止水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楚河是傻子么?”
声音落下,他紧握着的拳头摊开,六个手指甲大小的晶片落在了地上。
追踪器!
岳止水瞳孔猛地一缩——周岳提前就知道那些孩子身上有追踪器!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他是故意引自己来这里的!
陷阱!这是个陷阱!
就在岳止水惶然失措的瞬间,周岳另一只手也摊开了,手指重重的按下了一个瓶盖大小的遥控器。
他对着岳止水冷冷的骂道:“死吧!狗杂种!”
厂房四周陡然响起一大片急促的“嘀嘀嘀嘀嘀”声!
与此同时,以周岳身边猛地形成了一个漆黑的罩子——“无光之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