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稍稍靠近了这处战场,这些擅自动身的改造人就承受了致命的代价。
除了提供几具冰冷的尸体外,他们的参与没有提供任何有效的作用。
“马上离开!谁给你们的命令离开自己的位置?!”梵的声音冷漠而愤怒。
“连长!可是……”马克试图通过无线电解释什么,但是他的话却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断了,他藏身的石块被一枪射成碎石,要不是他前还躺着一具尸体,他现在已经变成了另一具尸体了。
马克于是仓皇的匍匐后退,再也不敢对梵有半分的质疑。
“哼,虫子就是虫子。”掩体后的冥火低声呐呐,平静的抛壳填弹,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他身后不远处一名试图转移位置的士兵,在行进的半途中就被一枪击中了,来自狙击弹巨大的惯性将几乎炸裂的尸体带飞了极远,喷洒的鲜血溅的到处都是,在洁白的雪地上额外的显眼。
那些本来还想向前的叛军们,纷纷止住了自己的脚步,一动不敢动的躲在各自的掩体之后,同伴血一般惨痛的教训,无异给了他们足够的警示。
冥火抽了抽眼角,对手的这番行为显然是在和他针锋相对,于是他轻轻一哼立刻对着自己的士兵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于是这些怀着满腔热情的士兵们,只能屈辱的匍匐离开,几具留下的尸体,或许是他们留在这座战场中唯一的东西。
王与王间的战斗,自然只能留给王对王,擅自冲进战圈的豺狗们,就只能留下伤疤狼狈的离开。
而在这一刻,这些改造人士兵们才切身的感受到,在一场真实的战争里,自己是多么的脆弱渺小,而与牵动所有人命运的这两人比起来,自己是有多么的弱小卑微。
被迅速肃清的战场,于是只剩下了最初的两个人。
躲避在巨石之后的梵,迅速的向弹仓里依次填上了五发da-awm,再经过了几轮的试探之后,对于对手的能力,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得出自己的结论,在中距离的对战中,他并不具备太大的优势。
对于梵来说,优势从来都是依靠自己去制造的,于是他突然从巨石后面冲了出来,在狙击战中选择自己暴露自己的身体,这样的行为当然无异于自杀。
冥火的枪口迅速的抬出了掩体之后,但是他的手指却迟迟未能扣动扳机,因为以近乎s形的路线穿梭在巨石之间的梵,每每都能差之毫厘的避开自己的瞄准锁定。
而随着梵迅速的移动,两人间的距离在急剧缩短,以至于马上就要接近了狙击手的安全距离。
对于梵的举动,冥火有些不解的眯了眯眼,但是他不见任何的兴奋或慌张,在无法锁定瞄准对手后,他迅速的回到掩体背后,同样迅速的向弹仓内填上了四发子弹,如果对手想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战斗,那么他自然会奉陪到底,而且既然对手以这样愚蠢方式接近他,那么自己绝对会他付出惨重的代价。因为如果对手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在战斗,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
想到这里,冥火微微翘起了嘴角。
随后他同样探身跑出了掩体之后,手中的重狙对着移动中的对手开始咆哮。
砰砰砰砰!
不断响起的狙击枪声,牵动了战场所有人的心绪,但是直到此时,依旧鲜有人敢于将自己的头颅探出掩体之外,去观看这两人间的对决,没人能肯定他们的下一刻子弹会不会射向自己的头颅,那些已经躺下的尸体一遍遍的在提醒他们这个残酷的事实。
碎石和积雪飞溅在两人身边,在近距离的对狙之下,瞄准对这两人来说都是一种负担,因为一个小小的停滞或延迟,都会立刻结束这场针锋相对的战斗。
梵腾挪躲闪的行进着,很快的射出了四枪,但是都未能命中对手,在近距离的战斗中,射速较慢的狙击枪暴露了他致命的缺点,而此时他的弹膛里只剩下了一枚子弹。
冥火在此时选择了退到掩体之后,对于仅剩一发子弹的对手,他没有必要选择正面硬撼。
但是对手那闪身跳到掩体之后的行为,并没有让梵的枪口有任何一丝的停留,相反的他的嘴角突然翘起轻微的弧度,于是他迅速的上旋枪机开锁,后拉枪机抛壳,最后一枚子弹稳定的进入到弹膛之内,他的双手微微抬起,狙击镜只在眼前有过短暂的停留。
“砰!”
瞬镜!
子弹顺着枪管伴着雷鸣般的声响飞了出去,粗大的枪口之外甚至产生了空气震荡波纹,子弹的以势不可挡的姿态狠狠扎进了一具脆弱的肉体中,随后彻底在她的体内炸裂。
但是冥火身前的掩体却没有任何的损伤,因为这一枪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冥火!
“不!”冥火愤怒的咆哮突然响彻战场。
他的眼神中还残存着不可置信的震惊,眼前发生的一幕彻底的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这也宣告着他之前所有的一切布置在这一刻,几乎完全失去了作用,而且他损失的远远不止这么多。
冥火的冷静终于在此刻彻底被瓦解了,他甚至忘却自己正面对的敌人,慌乱的他飞奔着跑向了那具染红了雪地的尸体。
“洁!”冥火痛苦的抱起了这具尚有余温的尸体,迅速的躲在了一块巨石背后。
这具尸体娇嫩的脸上表情是如此的平静,和雪地融为一体的迷彩服上沾满了殷红的血,或许直到她中弹的那一刻,她都没能预料到自己的结局。
冥火用力的的抱紧了尸体,像是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极度痛苦的咆哮,以及青筋毕露的颈部,无不证明了冥火内心那被压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