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池只得费力将四肢并拢些,避免被手铐和脚铐抻得太难受。
双手被迫放在胸前,张秋池不自在的拧动下身子。
何君问笑道:“不必这样别扭,若是背的话,我怕被你勒死。”
他说着还掂了下张秋池,似乎是在确认怀中人的重量,带动锁链发出些碰撞的叮铃响动。
“还真瞧得起我。”张秋池只觉得简单几个动作就把他刚恢复的气力挥霍一空,说话都有气无力。
何君问诚实道:“我又打不过你,自然得时刻小心小命。”
他抱着张秋池,向外走去。
这次他没跨过海棠的尸体,而是绕了下。
张秋池垂着眼皮,便能将地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个房间的地面上绘着个魔法阵。
猩红的颜料,也或许是人血将地面扭曲出狰狞的嘴脸。
以海棠为中心,周围已然糊成一片,分辨不出原本图案。
张秋池此刻已然知道海棠的死因。
虽然魔法阵这种东西失传已久,只存在些零星记录。
但是这场面,很好猜测发生何事。
海棠像是从刀子铸成的荆棘丛中爬过,身上遍布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么这里应该距离赵公爵领地非常遥远。
而她身上的反噬伤痕,就是最好的佐证。
张秋池默不作声借着垂下眼皮的掩护,打量周遭环境。
他们出来的地方是个塔楼,而他方才所处的位置,是第一层。
塔楼外围有旋转而上的石梯,通向高高的塔顶。
鼻子还可以嗅到空气中的海水咸腥味。
何君问一直抽空盯着张秋池,他注意到了张秋池的小动作,“别看了,宝贝。”
“这儿是我的王宫。”
似乎是炫耀当下作为胜利者的优势,他补充道:“我喜欢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张秋池懒得理他的胜利者宣言,一言不发。
只被拆穿心思,他便不再掩饰,大大方方观察起来。
看来加上何君问,这几任国王都没有没事儿就鼓捣自己家造型的癖好。
因为建筑风格丝毫没受外来文化影响,统统还是这片大陆比较常见的模样。
树木葱茏,城堡高耸,小径幽深。
不时还有几只调皮鸟儿,在空中追逐嬉戏间路过上空。
但一路上行了约莫十分钟,却没见一个仆人。
身体看着是没事儿了,但失去的血液可没这么快再生。
只这么一会儿,张秋池便有些疲乏。
总归何君问看起来并不图他性命,估摸着是把他当成收藏品那类的玩意儿了。
因为何君问说的可是代表金银财宝的“宝贝”,并非那种亲昵暧昧的爱称“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