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君少卿抬起头眯着眼睛说道:“收拾,一个一个收拾。”
“大嫂那边儿呢?”薛奇放下酒杯,罗雄关也过来了,三个人呈三角形对坐。
君少卿叹了口气,小东西那边儿自己还有机会吗?她心里怕是除了小安安谁也容不下了,特别是没有了自己的位置了吧。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那份冷漠深深的震惊了自己,一直以为她是个容易受惊吓的小白兔,可那天他只感觉了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眸子冷漠如冰,即便是笑了,谦和有礼却泾渭分明。
“她想安宁的生活,我守护她的安宁。”良久,君少卿才开口说话,却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看似云淡清风却痛彻心扉的话。
罗雄关没吭声,只是低着头双拳不停的颤抖。他现在都不知道心疼谁好了,杏遥?还是自己的大哥,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搞的,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他好恨,到底是谁幕后策划了这一切。
薛奇拍了拍罗雄关的肩膀,打个了口哨:“大哥,嫂子是你的,小安安是我们的,一次没成功就再追一次,方法不对重新再来。”
君少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怕了,怕再伤害她。
薛奇拿过来啤酒塞给两个人,自己猛喝了一口,擦着呛出来眼泪说道:“当初咱们一无所有,就这种啤酒还是大哥第一次发工资买过的吧?”
罗雄关瞪了他一眼,低头喝酒。
薛奇也不在乎,继续说道:“当初,我立志学医,从用青蛙、老鼠、猫、狗到狼,一步一步到给人治病,难倒我就没错过吗?”
说到这里又喝了一大口。
“还记得咱们养得大傻吗?就是那个流浪狗,它不吃食不喝水,我就给它治病,可是它死了!我守着它的尸体一天一夜,然后拿起手术刀一点点的解剖,那时候心疼啊,真他覀妈的疼!可是最后我发现它不是病了,是老了,老了你们知道吗?寿终正寝了!”
“废话真多!”罗雄关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薛奇。
薛奇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说道:“小妞,爷今天告诉你个道理,错了也要知道错在哪里,咱们的大傻虽然挂了,但是我薛奇从穿上白大褂,手术从来没失败过!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罗雄关接了句。
“这就叫执着!大傻死了的时候我内疚,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但是我知道它是寿终正寝的时候,我劝自己别放弃,这才有今天!”薛奇说完,转头看着君少卿喷着酒气说道:“大哥,嫂子和你的爱情就如同我和大傻,我以为它病了,我就给它治病,但是它死了,死了之后我才知道我错了,它不是病了只是我不知道它想要睡了……,大哥,你听得懂吗?”
君少卿放下啤酒走到阳台上,推开窗子让冷风灌进来。
他没醉,越是想让自己醉了的人反而更清醒,薛奇说的没错,他不知道小东西想要的是什么,现在知道她想要安宁了,自己就想给她,就如同薛奇给大傻治病,他以为大傻病了,需要治疗是一样的,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错了。小东西是因为怕了才逃开,自己只要够努力,她不怕了,也许就回来了呢。
一阵冷风袭来,君少卿前所未有的清醒,举起啤酒遥遥的向着远处的某一栋老楼举杯:“老婆,等我收拾好一切,我一定让你开心的在我身边,等我!”
回头,看着醉成烂泥的两个人,君少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本来想揍薛奇一顿,竟然用大傻打比方,可是显然是下不去手了。
牧杏遥抬头,望着外面的夜色,心没来由的狂跳了两下,垂眸,转身看着熟睡的小安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