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儿尔罕山区的突厥大营,久攻未果的草原武尊凤炎城已经收到了关于黄沙岗失事的战报,在静静的听完了黄沙岗受袭的全过程之后,他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安静得有些可怕。
在凤炎城对蒙古诸部发动总攻之前,竟然有人胆敢率先在他的要害上捅了一刀了?
“粮草还有多少?”
“不不知道具体数字,大营那边还在清点,没有被全部烧完,总总还有一部分”过来报讯的人已经被眼前凤炎城的样子吓到了,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不能再用了,已经毒王札木合已经出手,剩下的那些粮草应该已经被他们下过毒了,全部烧掉,半点也不能留下!”凤炎城霍然起身。
“西路的武神通和东路的幽冥到哪里了?”
“武神通已经抵达渤海,此刻应该已经开始交战了!至于东路的幽冥应该还在腹地扫荡吧?”
“给我传令下去,命令武神通放弃攻击渤海国,挥师和我中军主力自两线齐攻不儿尔罕山区,至于幽冥,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偷也好,抢也罢,一定要给我把前线的粮草支援上,顺便把那攻我黄沙岗的两百人给揪出来!”
?凤炎城吸了一口气,道“如此精锐的蒙古骑兵,还有近十个如札木合这种级数的超级高手,这绝不是小打小闹,这一定就是铁木真的后手,他希望用这只小队在我军的后方杀出一片生机,呵呵!简直痴人说梦!”
多少年以来哪怕是面对曾经不可一世的契丹人,凤炎城也依旧是成竹在胸的感觉,只有这一次,他觉得有点痛了。
两百人
打败了达可
洗劫了黄沙岗
凤炎城想到这里,一拳轰在了前方的桌子上,低沉的咆哮自他的胸膛之中扩散而出。
“明日,全军猛攻!给我踏平不儿尔罕山区!”
黑夜,风雪之中,延绵的山路之上,一小队人马正在气势昂扬的前行着。
这一战爆发的极快,还未在对手反应过来之前,前线战事就已经被一系列的高手爆发压制,而后方潜入的札木合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神速彻底奠定胜局。
伤亡虽然不大,但总数毕竟只要二百人每条生命都显得弥足珍贵,但此刻这支队伍的士气,还是极为高昂的,纵横塞外无双无对的突厥金郎军刚刚被他们彻底打穿,数万镇守的粮草重镇被付之一炬,的确是一场值得骄傲的胜利。
忽然天上传来一阵大鹰的长啸之声,一道黑影猛然下落,手上还提了颗人头,是合撒儿。????
“突厥人派了不少斥候在我们后面跟着,已经被我干掉了,我们可以安心上路了!”
“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周易回头看了看风雪的远处,事实上,到处都是一片漆黑,“这几天就幸苦你了,合撒儿,我让哲别去帮你,一定要保证我们的行迹不被暴露!这将是我们接下来计划的重中之重!”
“明白。”合撒儿头颅微扬,回答的自信极了。
周易顿了顿,过得片刻,他缓缓下马,走上远处的一大口石头之上,不久,清晰的声音响起在队伍的前方:“我有几句话说。”
黎明前最为黑暗的天色,也是最为岑静寂寥的,风雪也已经停了,周易的声音响起后,数百人便迅速的安静下来,自觉看着那走上石砾的身影。
“大家兴奋吗?我也很兴奋。我们执行的一项十死无生的计划,但要救蒙古,我们也只能这样做!出发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没底,今天这一仗,到底是去送死呢,还是真能做到点什么。结果我们真的做到了!突厥金狼军,塞外第一强军,倒在他们脚下的各族兵马不计其数,而今天我们让他们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蒙古男儿!”
队伍中顿时传来一阵欢呼之声,每个人都发出了发自内心的自豪之意!
接着,周易的面容稍微严肃了起来,话语顿了顿,下方的士兵也是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但是局面仍然被动,凤炎城那个混蛋麾下仍有着百万大军彻夜不休的攻击着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家人,兄弟,父母正在饱受着他们的摧残,就凭我们现在做的难道足够了吗?”
“不够!”蒙古士兵大喊了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下一刻,同样的声音轰然间如海潮般的响起。
“是啊!还不够,所以我们还要做的更多,更好,这样才能救下我们正在不儿尔罕山区中艰苦度日的那些人啊!”周易凌厉的目光扫过下方的人群,无声的沉默正悄然孕育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现在形势对我们是相当不利的。即使我们击毁了黄沙岗的粮仓,但突厥人仍可以用抢掠的方式来度过粮草上的危机。所以我们要做到更加彻底!我们要像一把嗜血的战刀,在突厥人的心脏里狠狠的来上一刀,要像让我们屈服?就先得看看,他们有没有命来拿!”
?“所以我们当下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到达人口稠密的上京临潢府。那里是旧契丹的都城,人口稠密而且倍受压迫的契丹人对于突厥人的仇恨是不可化解的。只要我们能在哪里亮出旗帜,整个契丹旧土会马上暴动起来!成千上万的人会拿起手中的武器,飞奔着过来支援我们!”
“现在的塞外就如一个晒得干干的柴堆似的,而我们这支孤军弱旅就是燃烧的火种。如何才能让宝贵的火种不被狂风吹灭,让整个柴堆燃烧起来点燃光明?”凝视着下方略显疲态的士兵们,周易一字一句的说:“我们身负重任啊!”
?这片山林忽然变得肃杀而安静,有人站了起来,然后几乎所有士兵都站了起来,眼睛里烧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被煽动的。
“全军疾行,两天之内,哪怕就是把腿给我跑折了,也得赶到上京临潢府!听清楚没有?”
“是!!!”
震天的咆哮,像是所有人心中憋住的一股怒潮,刹那间震响了整片山原,那是比杀气更凝重的威压。树木之上,积雪簌簌而下,不知名的斥候在黑暗里勒住了马,在迷惑与惊悸转圈,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