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是安红。
“你有事?”陈小莉问。
“我找一下冯起承。”安红眉头紧蹙。
我伸着脖子,冲她摆了摆手,说,“我现在忙,一会去你办公室。”
安红探着身子看着我,“起承,你趴在地上干什么?”
“我在找圆珠笔,掉在沙发下面了。”我说。
“要我帮忙吗?”安红问。
“不需要,你忙去吧。”我说。
安红噔噔噔走了。陈小莉关上了门。
“找圆珠笔?你脑子反应挺快的呀!”陈小莉说。
“把手铐松开吧,我又不是犯人,有话好好说吧。”
陈小莉蹲下来,把手铐打开。
我揉了揉手脖子,说,“你对男人都这么强悍?”
“当然不是了,但对你这样的人就不能客气。”陈小莉说。
“说说正事吧,下一步怎么办?”我问。
“刚才这个女的是干什么的?”陈小莉问。
“她是婚纱影楼的老板。”我说。
“她知道你中亿元大奖的事吗?还有,都有谁知道你发了这笔横财的?”陈小莉问。
“不能说是横财,这是上帝的回赠,我估计我上辈子,在地狱里修地铁,上帝看不下去了,这辈子就给了我这么一点经济上的补偿。”我说。
“地狱里有地铁吗?”
“肯定是有的,不但有地铁,还有电梯,过去说地狱有十八层,这是不对的,实际上是有三百多层,电梯是必须的。”我说。
“好像你去过似的,冯起承你真能扯,我问你都谁知道中彩票的事,你居然能给我扯到电梯上去,还是地狱里的电梯。”陈小莉说。
“是地铁,速度不比我们的慢,每一层都有地铁,风驰电掣的。”我说。
“是开往春天吗?”陈小莉笑着问。
“开往彩票兑奖中心。”我笑着说。
“你可真有才,你又回到彩票这里来了。”陈小莉说。
“安红,应该不知道,小兵应该能猜到,贺向南应该猜不到。”我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清楚点。”陈小莉说。
“确切知道我中亿元大奖的有银行的罗东信,和他的同事龚自强,他们看到了我账号的钱款,对,还有王大顺,是罗东信在牢里告诉他的。”我说。
“还有吗?”陈小莉问。
“还有就是感觉我发横财的人,一个是小兵,一个是贺向南,他们是我的发小,应该很了解我。”
“这个安红呢?周曼妮?还有那个你说的礼品公司的胡羽佳呢?”陈小莉问。
“我曾借一大笔钱给安红和胡羽佳,我说这钱的来源是我一个美国的朋友给的,她们应该不知道。”我说。
“起承,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歹徒看到你开法拉利就盯上了,然后绑架,第二种可能是你刚才说的这些人,你觉得会是哪一种人呢?”
“都有可能吧!”我说。
“现在我们先不考虑第一种人,因为相对来说,这是偶然的,我给你举一个例子,一个小区里,发生了杀人案,一个男的被杀,钱财被抢了,屋里没有留下太多有价值的线索,这个案子从何下手呢?这还是我刚才说的那两种情况,一是流窜犯,不认识这栋房子里的男主人,就是抢劫财物,男主人反抗被杀,然后歹徒迅速逃离,坐火车或者飞机直接走人,第二天发现尸体后,歹徒很可能在千里之外了,第二种可能是杀人者是死者认识的人,朋友,同事,亲戚,情敌,甚至是妻子,很显然,我们首先调查的是他的家庭,据我们深入的了解,妻子在外面有了男人,妻子提出离婚,丈夫坚决不同意,我们提审了他的妻子,很快水落石出,答案是他的妻子雇凶杀人,并伪造出抢劫财物的现场。”
“你是说我身边的亲戚朋友和知情的人嫌疑最大?”我问。
“是的,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小兵。”陈小莉说。
“不可能,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感情很好,他怎么可能会下手害我呢?据我所知,他并不缺钱,一两百万,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多钱。”我说。
“越是不可能的,越有可能,就像我刚才说的那个杀丈夫的妻子一样,在死者死亡前的一个月,据邻居说,两人经常有说有笑的,邻居还看到妻子在门口亲吻老公,他老公过生日,妻子亲自张罗,请了很多亲戚朋友去大饭店祝贺。小兵呢?他是有黑社会背景的,他要实施绑架案,对他来说不难,你说过,他反对你报警,那么这就很可疑了。”陈小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