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芙靠在椅背上,浑身的力度卸下,她眯着眼睡过去。
跌入梦境中,宽大柔软的圆床,女孩倚在床头,纤薄的背脊在颤抖,她在哭。
地面上,有一条长长的锁链,另一端,在男人掌心把玩。
“为什么?”
“你放过我好吗?”
“傅靳舟,我求你!”
她跪在床上,泪水蜿蜒滚落下颌,声音歇斯底里。
站立的男人用怜悯目光扫过她,转而变的暴戾,猩红,他弯腰,抚摸她脸颊的手掌轻柔却如此冰冷,让她浑身刺寒。
他轻喊,“阿芙”
“我说过——”
“你属于我。”
“咔嗒”
梦境破碎。
沈清芙苏醒,慌张环视周围,确认不在那间卧室,没有被锁住,心跳才开始缓和。
她半阖眸,洒在侧脸的金光蔓到黑睫,轻扇间如轻薄蝶翼,跃跃起颤,前世的一切,被他强势掠夺,成为金丝雀,对她而言,噩梦一场。
他病态偏执,不容许她逃离,不容丝毫忤逆,执意索取她的一世。
可后来她死了,这是他要的结果吗?
。。。
离那间酒店相隔几公里,沈清芙脑子里的弦才彻底放松。
抬手触碰阳光,她唇角上扬。
终于,逃出牢笼。
她只许愿,京市这么大,不要再和他见上第二面,当真,断了这份孽缘。
“欢迎来到我们九点报道时间,傅氏集团作为京市商业界的鳌头,昨天刚拿下西城一块开发地皮,据有专家分析这次傅靳舟会有大动作。”
“说起来,傅靳舟才二十六岁,杀伐果断手腕狠戾,继位六年,在他的领导下傅氏更是步步高升。”
“都说一个富豪有钱就够,可他不,一张顶级浓颜可是把我们京市的姑娘杀的腿软,也不知这位矜贵冷漠的高岭之花最终能花落谁家?”
沈清芙丝毫不关心傅靳舟的一切,他贵为京圈太子爷,清心寡欲,傲不可攀,爱慕他的女孩不计其数,她倒真希望有人能把这死变态给收了。
锁好,别放出来乱吠。
“师傅,能换个电台吗?”
“好嘞!您听音乐成吗?”
“成。”
司机也是个憨厚的,看后视镜的她,关心问句:“你这娃娃长的乖哦,傅靳舟都瞧不上?”
往日坐他车的不点大的丫头嘴里都念叨傅靳舟的名字,把有关他的新闻稿背滚瓜烂熟,这位倒好,听都不屑听。
闻言,她笑,“衣冠禽兽。”
“确实瞧不上。”
司机诧异,而后爽朗笑几声,“成,你这女娃是个能成大事的。”
沈清芙看向窗外,没再回。
几秒后,红灯亮,车辆缓缓向前,路过一辆京A开头的车牌号。
她死盯那辆迈巴赫,心弦拉紧,不好的预感爬上背脊,似为了验证,对面车窗降下,几缕烟丝腾升到眉骨,飘离之际,一双狭长的黑眸沉戾扫来。
瞬时,她定如僵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