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要去骂儿媳,被黄木匠拦住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安静趴在院子里的大黄狗,小声跟老太太说起了自己今天看见的场景,虽说言辞简单,但老太太听完也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黄木匠便给老太太出了个主意:把肉食装进麻袋里,若是那俩畜生再来偷食,趁他们进了麻袋,扎住麻袋口,活捉了它们,到时候想打想杀就全屏自己心意了。
老太太刚要去准备麻袋,忽闻院子里的大黄狗狂吠一声,黄木匠一回头,看原本趴在院子里的大黄狗此时已经起身,死死盯着黄木匠,眼珠居然变成了红色。
看的黄木匠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抓起了灶台上的菜刀,大黄狗一看黄木匠拿起了菜刀,脸上露出了很人性化的表情,犹豫,少时,听得门外一声酸哑的叫唤,一回头,夺门而出。
看大黄狗跑了,老太太也没有追究,毕竟是养了有年月的狗了,老太太也不想要了它的性命,表示跑了就跑了吧,就当是没养过它。
当下开始匆匆准备起晚饭来,只是这黄木匠被大黄狗瞪着血红的眼珠看的心神不宁。
草草吃完了饭,起身要回家,刚出门,又折了来,稍一思量,拿起了用以整平木材的锛,一来锛跟伍尺是木匠手里仅有的两件长“武器”,二来若是随身带有斧子一类的凶器难免有匪患之嫌,而锛跟伍尺是只有木匠才用的工具,即可防身,又可表明身份。
月黑风高,加之又是荒山野岭,黄木匠这一路走的是心惊胆战,脑海里不时出现白天大黄狗瞪着他的一幕,行到一荒僻处,忽见一黑影从旁边的树影里一闪而过,黄木匠吓了一跳,镇定下来后定睛一看,却是那白天从主家跑出来的大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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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狗不叫不吠,只是坐在那里,眼睛泛着红光盯着他,黄木匠虽心生恐惧,可毕竟是走南闯北的手艺人,知道此事若是乱了心神,必定被那黄狗暗算,当下暗自戒备起来。
一人一狗就这样对峙着,过了好一会儿,不见黄狗有什么动静,黄木匠心里渐生烦躁:死活给个痛快,这么抻着算是怎么个事,对着黄狗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锛,大喊一声给自己壮胆。
接着就抬脚朝黄狗走去,黄狗一见黄木匠朝它走来,起身便退,黄木匠进一步,黄狗就退一步,就这么一进一退,黄木匠被黄狗带到了一处斜坡,此时月亮被云遮住,一阵微风吹过,黄木匠一机灵,猛的发现漫山遍野都是游动的蛇,咝咝作响,黄木匠慌了神,不顾黄狗的威胁,迈开步子朝坡下狂奔而去。
就在快要跑下斜坡的时候,天上的月亮从云里露出了头,黄木匠被手里随着摆臂飞舞着的锛雪亮的刃反射月光晃了一下眼睛。
晃的黄木匠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却猛的发现前面野草丛生的地方有一个深坑,像是被狗爪子刚刨出来的,再多走两步必会掉进坑里。
此时黄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坑边,就蹲在坑的另一头,黄木匠急于脱身,挥动手里的锛,借着锛的长度朝黄狗砍去,黄狗转身退开,黄木匠趁机回头一看,漫山遍野的蛇就快追上来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游动,不是还吐出嘴里的信子,此时若绕过深坑跑,必会被黄狗从背后偷袭。
恐惧之下,灵机一动,挥动手里的锛朝黄狗砍去,黄狗果然又朝后退去,黄木匠趁机便绕着深坑前进几步,来回数次。
终于绕过深坑,当下作势欲跑,余光看到黄狗朝他扑过来,回身一锛狠狠的朝狗头砍去,红白之物飞溅,黄狗的脑袋差点被锛锋利的宽刃砍成两半,正好掉在自己刨出来的坑里。
黄木匠见大黄狗跌落坑中不在动弹,心里松了口气,正要继续狂奔,一旁树墩里一道黑影猛的窜出来,朝深山跑去,黄木匠定睛一看,哪有漫山遍野的蛇,不过是风吹草动罢了。
一阵凉风吹过,黄木匠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汗水密布,身上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
自此后,木匠凡是走夜路,总会把锛或伍尺带在身边,木匠圈里的传言是说锛跟伍尺是驱邪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