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厅内的郑惠跟薄问雁正在交谈,她们关系一向很好,既有利益交换,也有部分真心。
郑惠看到她,便笑了:“墨挽怎么在一旁看着?不过来跟干妈打个招呼?”
宋墨挽立刻上前挽着她的手,“干妈,我这不是看您跟妈咪聊的很好嘛,可不敢上前打扰您。”
郑惠果然喜笑颜开,她一向很喜爱她,比母亲的喜爱更纯粹。
宋墨挽知道郑惠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但又不乐意再受生育之苦、
以前还打算去代一个,引得周老爷子动了怒,骂她跟周泽:“有点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什么是底线,什么东西不能沾。”
“周家不会参与到那种产业链的任何一环,如果你们敢阳奉阴违,被人抓住把柄,就别怪我把你们赶到国外去当土人。”
周老爷子是老一辈,年轻时候保家卫国扛过枪,他比很多权贵有底线,看不得这种不把人当人的事。
有底线的人总是能比没底线的人走得更远、
所以周家才能一直以来权商恒通,而不是被当做干脏活捞钱的白手套。
郑惠
倒是薄问雁在她身边看了一圈,问:“颂年去哪里了,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宋墨挽的笑僵在脸上。
郑惠冷笑一声:“能去哪里了,估计在那小狐狸旁边呢,不安分的玩意儿,今天是墨挽生日,她竟然也敢缠着要来……”
更难听的话郑惠也说不出来,只是拍了拍宋墨挽的手,安抚道:“没事,以后干妈再教训他们,颂年以后不敢这样了。”
宋墨挽只摇摇头:“没关系,我不介意。”
她不会蠢到当着郑惠的面指责周颂年。
干女儿再亲,难道还能亲得过儿子?
薄问雁也说:“小星而已,谁家没有,宋珏还把私生子带回家了呢,我不也没说什么,墨挽有这个肚量。”
宋墨挽的笑意更僵了。
郑惠一脸的不赞同:“那种不正经的人生的小孩,我们周家是不认的,老爷子规矩重,看不惯这些事情。”
薄问雁便笑:“谁不知道周泽好,身边干干净净,不像我,这些年烦都烦死了。”
郑惠也笑了,只是嘴上依旧抱怨:“谁知道他们父子背后搞什么鬼,我这把年纪,看见都要装看不见,他们藏得好,我乐得清静。”
郑惠说着,又看向宋墨挽,带着几分劝解:“他们在外面花就花了,只要有孩子,能拿到继承权,男人花心算什么,利益得到手才是真的。”
是啊……
利益到手才是真的。
上层阶级金钱权势的传播方式比艾滋病还要严苛,一般只有两条道路。
——母婴与性。
宋墨挽对这些事接受良好。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做好了要跟周颂年结婚的准备,她这些年一直为了这个目标在努力。
她对他生活中的所有习惯都了如指掌,日常琐事,家中工作人员的管理,那些必要的太太交际,逢年过节接人待物时的种种安排……
她什么都做得很好,没有人比她更担得周太太的位置,有她做前车之鉴,后面所有妄图来取代她的女人都会望而却步。
毕竟谁也不想跟宋墨挽竞争,她太卷了,卷到这个岗位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上岗都要被拿来挑剔不足。
卷到周家所有人都认可她,就连周颂年本人都觉得满意。
她确实是最适合他的妻子。
甚至郑惠还对外扬言:“除了墨挽,其他什么莺莺燕燕,我是一个都不认。”
天时地利人和。
宋墨挽什么都掌控了,唯一只差一点。
——她需要给周颂年生一个,或者两三个孩子,好巩固她在周家的地位。
那天她有些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