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种细微的声响,睡眠中的卡戎自然而然地睁开眼睛,眼中很快恢复清明,扭头看去,有个人紧握着一团白布正准备悄悄离开。
两目对视,气氛一下子就诡异了。
“早上好。”布兰妮难得先和别人打招呼。
“呃。。。。布兰妮,早上好。”卡戎从床上坐起来,稍稍掩盖了男性早上特有的生理反应,“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还行。”布兰妮悄悄地将两手往身后放,表情有些不自然。
卡戎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黑眼圈,估计是昨晚没睡好,对于布兰妮的小动作他自然清楚,不过为了避免尴尬,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昨晚我的房间有点脏乱,你们都没下来,我就直接在睡这里了,不请自来真是打扰了。”
卡戎已经从床上起来了,随手提起地上的包囊,“我先过去了,你自便。”
“等一下!”布兰妮伸手拦住了卡戎,“我刚才去你房间看过了,你。。。你还是在我这边洗漱吧。”
“我可以去阿斯兰他们那边。”卡戎纳闷今天布兰妮怎么不哑巴了,委婉地拒绝了她的好意。
“。。。。我只是想谢谢你昨晚保护了我们,相比你所做的,我能做的微不足道。。。。。。”
布兰妮没有让开道路,反而用那双晶莹的蓝眸看着卡戎,卡戎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忐忑与畏惧,以及克服害怕的勇气。
勇敢的女孩,明明看过自己房间的痕迹,就知道他昨晚把入室匪徒杀得惨不忍睹,还敢进来房间拿东西,甚至拦住自己这个“屠夫”。
对于有勇气的人,卡戎都看着比较顺眼,也就没再坚持。
看见他应承好意,布兰妮才放下心,昨晚没坚持下来帮助卡戎,她其实很愧疚,卡戎出乎意料的实力让人意外,但不是她安慰自己的借口。
同伴处于危险,她没有尽力,反而借着阿斯兰的谩骂而止步,这是一种自私。只有到最后关头才看清的自己,布兰妮不太喜欢,现在她只想弥补一点点。
卡戎动作很快,几分钟就洗漱完毕,原本还想叫上布兰妮去吃早餐,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两人都会不自在。
饭馆还算幸运,没有被放火烧到,不过老板的脸色明显跟死了至亲一样,经过这一场动乱,学生虽然没受伤害,但是为了稳妥起见,学校十有八九会终止这种出游活动了。
卡戎一口咬下最后的面包,离开了饭馆,天空飘飞着琐碎的灰烬,路边烧毁的房屋还有袅袅白烟冒出,有些村民在废墟前痛哭,或是睁着麻木的眼睛,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路上看见的学生也是成群结队,像他这样形单影只的,还没有遇到过。
回到木屋,五人都在客厅里坐着,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反而很沉闷,看见卡戎来了,除了布兰妮,剩下四人眼神都有些闪躲。
面对杀过人的卡戎,他们都本能地感到排斥,平时不爱说话,孤僻不合群,这些更让他们觉得卡戎阴沉、隐忍,将狠毒藏在心中。
卡戎看他们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也知道自己已经蒙上黑色色彩了。现在反而是一旁埋头看书的布兰妮,让他觉得顺眼一些,布兰妮也怕他,但她能压制自己的害怕,这就是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