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他的信上注释的全是他们当海盗以来有趣的生活,和抢劫的多不胜数的金银财宝,上面跌宕起伏的情节,没写一件有关于他们的不开心的事。
箫飒也融入心中描绘的美好世界,同时他心知这封信与现实脱节得很严重,海盗是项不能轻松胜任的工作,其中的血腥和杀戮每天都在发生,以他回首往事的经验来看,成功都与惨痛挂钩,二者的关系紧密到拥有同一条血脉,斩断了的话两者都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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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写给他的信用的是种愉快的轻松的写作手法,那这层次封面的第二封,必然会显示出第一封的投机取巧,第二封里描述的全是茫茫大海上无数把他们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场面。
大海上杀红眼的人,大海下生存的可怕生物,各种你不能用认知来判断的疾病,能在一夜之间摧毁一个稀薄的生命,以及各种的沧桑与死伤,看得人血脉喷张,对大海的恐惧又推升到一个高大的巅峰。
司徒在寄给孟婆的信上所描写的巨型水生生物猎杀人的场景,是箫飒在海上来往两趟都没遇见的,光从他准确的语言中就能观看到人遭遇的可怕和凄怆,这在于死亡淘汰的船不经历那些未知的海域,只是按照无数前辈闯出的安全路线向小岛进发。
死亡淘汰的历史也够长了,那些生物每天活在有船只的水域必然不快活,于是这些区域就成了无怪物偷袭的海域,但也不是完全安全,有些时候一些巨型的庞然大物还是会不小心闯入,每年都会发生几次航船离奇沉没的事故,大概就是被这些海中巨兽撞毁的,除了亡海和船只互相攻击,无常的天气加上疟疾,这恐怕就是致死率排名第五意外事件。
第二封信表达的情感截然不同,很明显是司徒对他隐瞒了很多,还在信封的结尾还指明孟婆请不要告诉箫飒这些不幸的磨难,箫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们的联系就这么矫情了,就这么疏远了。
刻苦维持的甜蜜的和突降的意外,突如其来的坎坷一下压倒了努力了这么久的生活,每个人都会遇上,在绝望中遍地打滚,被悲伤的刺扎中,每个人都会瘀伤。
为什么他宁愿告诉一个老婆子他真实的近况,也不愿告诉他这位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虽然他以前称呼他鸡毛男很过分,但后来他敬重他也改名为司徒了,这哪儿还存在什么隔阂与芥蒂,分明是无稽之谈。
如果说他不想告诉他这些是为了知道他过得很好的话,这哪里是为了他好,说到底也是受伤的人掩耳盗铃,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若想独自志存高远的话,他大可以把束缚自己的线剪了,去当翱翔该空的风筝放飞自我,用得着这样对待他吗?
他越想越气,觉得司徒的做法实在太不可理喻了,两封信拆开来写,他以为自己是大文豪啊,能把真实的生活拆成两部分,一部分求人家可怜一部分求人家羡慕,且不说这没有什么意义。
就是有,那也得把两封信合并,人生就是苦乐不均的过程,既然一点苦就能在大部分欢愉上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你剪不剪来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自我找不快罢了!
二封信合二为一是正确的人生,他何必对他伪弄这些虚假的信息,难道对他的坦白还比不上对一个老婆子的公开吗,他不想打扰到他,是为了让他知道他活得很好,还是不想让他知道他活得很不好,这两点根本没有明显的区别和分界线,所以为什么要弄的这么刻意?
箫飒胡乱就把信装回去,想到两封信生与死、快乐与忧伤的反义词对比就很来气,很多想不通的问题,就像以前想吃小零食却没钱买还吃不到的困扰,压在他斤斤计较的心头,终日得不到一刻惬意放光明的释怀。
世界上的人就是奇怪,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难以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是个真心实意的朋友,他会倾其所有给你感受到他的安详,希望你从此体会到生命的斑斓与美妙,而遇到不顺心的事,最容易被击垮的仍是跟你分享幸福的人。
大概人生也是个消费的过程,某种情感都会在遇到某件事情之后稍纵即逝,而与之相反的情感便会小中见大增长,如果能度过相反的感情,就不代表前一种感情不会回归,比如把数字十拆解开来分为两半,一分为二的话,为了均匀起见都先是五,日后一边多就一边少,有些容易被挫折击倒的人,自然分不清轻重,在某次分门别类时,一下把十丢到一边,一下子天平失去平衡,那人就崩溃了,再也分裂不出相反的情感。
信纸上,司徒对那位可亲可敬的女性同伴的身体状态是这样描写的,她老是额头脖子冒虚汗,面色青紫,晚上总有梦魇缠绕她,经常惊叫着从梦中醒过来,偶而剧烈抽搐、口吐白沫、眼珠翻白,极似癫痫病患者,然而她身体上还有其他症状,书面上不好说出来,其他的当面议谈。
想到这,箫飒就联想到那惊世骇俗的症状,陪这样的人还不如去陪一个精神病患者,精神病患者还强一点,起码精神病人还能用心去交流。
他很佩服司徒夜以继日的付出,要是把这个画面放在当初他与何落姿打斗的场景下,打死他他都不会承认司徒最后会和何落姿在一起,一点都不靠谱好不。
以前的事有太多需要去感慨的了,就连当时打斗的过程,依稀回忆起来都有点忍俊不禁,仿佛是人间悲剧,他们是怎么让交战变成儿戏的?想起来他有好多年没打过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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