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箫慕死了不安有没有哥哥弟弟,这件事就是由她来办理,她大雅的衣着品味还不是很抢风头,但是他却从她眼底翻涌出来的信息,触到了一丝惊悚般的骇然,这对母女的性格真是一样一样的,邯郸学步的人都学不来的扭曲。
如果真的要成为新郎的话,他也不能穿上套礼服,这就说明他得随机选套红色的衣服,嗯,箫夫人是个老人,一定会喜欢血红。
他又陷在淤泥般的沉思中,她走开几步,指导他们摆正心态好好干事,留他一人置人格自我放逐在阴暗中急躁,工人的交流被他自动过滤。
沉寂不久之后,一个过滤不了的老者沙哑的声音,却在耳边不温不火地响起了,这个听上去刺耳但不至于不祥和的老人音,像雷轰般在他耳边响起杂碎的回音,连带往日的交际与情怀一同流成宽广的河流淙淙流水。
很多日子前,她就说过,她该率领队伍两天后出发,为什么现在却出现在眼前?
这成了堵在他心中的最大疑惑,像个海绵一样不断吸血、不断膨胀,只待那个答案像手一样把藏在它内部的液体拧干,人才能从这无形的牢笼中解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过度用脑的箫飒,从插翅难逃的重重包围中挣脱出来,没将她的名字俯念,就听见箫夫人抢先一步上前唠唠叨叨了。
她的奉承,孟婆冷冷淡淡接纳,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对比的效果就很显着了,这样明显的比较,令得箫飒有些大失所望,地狱的人完全不能依赖容貌区分年龄,这实在为人徒增了苦恼。
箫夫人来地狱有一百多年,孟婆来了有二十多年呢还是三十多年,箫夫人的样貌几乎冻在了三十多岁,她和不安真的像一对姐妹花,不安人性格打娘胎出来就糙疏于打扮,很多时候他都以为不安是箫夫人的母亲而非倒过来。
孟婆这个来到地狱天生的老人,从没有什么天生丽质在她脸上出现过,以她高山仰止的身份,返老还童是手到擒来的手段,但她不想这样做,可能是为了保全身为长者的气度,气宇轩昂年轻人和穷途末路的老年人的气质,终归是很不一样的,这不只体现在外表的年轻与衰老,更体现在内心阅历的丰富。
老人总会显得比较稳重和神秘,这或许是吸引她用老面来提高尊严的方法,一般的晚辈都不敢挑衅比他年长的人,又或者在她心底的深处,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值得她用一生去换守护它的信仰。
像页弼和老道那种精益求精的人,箫飒就不见得可以接受,一个生长了几千年几万年的怪物还是年轻人的盛世容颜,虽说这有长生不老的迹象,但接受这件事也是足以让人产生幻觉的。
接受一个比自己年长几十倍乃至几千倍,却比自己外在岁数更小的人,这让人不太舒服,年龄摆在那儿,说明这人已洞悉世事,能顾全大局,能纵观历史俯瞰未来,和他们在一起,就像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还好,地狱没多少人有本钱能永世长存。
欣赏过太多离奇,他唯独对孟婆的敬佩与日俱增,也忘记了是什么时候起,孟婆这个厚实而钝重的称谓,对他来说有了不同的意义和内涵。
这不是他单方面赋予的,她的价值对地狱来说不可估量,简直的神仙下凡扶贫济困。
他钦佩她的成熟与睿智,她的真诚与付出,他开始不再憎恨她有时间了的囚马术,她将高级的人变为低级的动物,不过手足相残固然可恨。
可是仔细想想,造物主一手把她打造成一台杀某类人的杀人机器,又让她的囚马术捉襟见肘臣服于某个人,自然有他特殊的道理,一贯的仇恨和羡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箫飒认为这几年的风云已把他磨砺成了一个不同的人,他做事的方法变了,他对地狱的面目的认识也有所不同,他甚至死亡淘汰中无所谓的牺牲都变得很有哲学性。
历经了大风大浪后的他,始终坚持不变的一点是将阎罗王挑下马,无论怎样认同他的智谋,他这个被称为王的象征体,带给地狱的伤痕不能被时间的抹平,在一次又一次的伤亡中,不断在箫飒的梦中咆哮着觉醒。
或许这是埋在他血液中的狂热与激情所致,人总喜欢挑战比自身强大强悍的人,从战胜那个人中获取虚荣与声望,那是流通在人类细胞核大局中永久不会突变的基因链条,他之所以对他抱有超级庞大的愤懑,大概是为了完成人生的升华,更为平淡如水的人生确立一个难以实现的宏伟目标,把人生的价值作为赌注。
一个人穷凶极恶,不表示他是个无半点良知和领袖气质的领袖,他对阎罗王的了解和剖析是片段的,一个自以为有能力把恒定的地狱变得更至善至美美好宜居的人,却不知道他正在把地狱锻造成焚心以火的熔炉,直到了无生趣的世界末日来临的那天,一切都不再间歇性的诱导情同手足的人自相残杀,那个尚且光明的剔透的未来玻璃球中,有污浊的血液在流通与传播,徜徉瓦蓝的高空,适时填充整个不再向往的世界,任期自生自灭。
他的思想又回到年龄与外表呈正比的问题上聚焦,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的人,才有权利对这个世界颐指气使,他想孟婆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人,至于要怎么传送她,他根本没固定的思路,谜一样的认同她,但她也不置可否的被迫拥有天生的畸形与露馅。
喜欢浮动地狱请大家收藏:(aiquwx)浮动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