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小无猜,顶顶好的姻缘……”
“若是郡主把握得住,将来怕是……贵不可言。”
“我看啊,倒是那皇子巴结咱们郡主更多。
怎么把握不住?这是板上钉钉……”
“只可惜……”
所有人中,只有娘奇奇怪怪的,会时时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微笑一边叹气。
娘说:“只可惜……无论是帝王,还是王爷……怕这后宅之中,都不会如你爹这般干干净净。
咱们的思宜性子直,最是率真不过,若是真嫁去了盛京,王爷不怕她吃苦?”
娘的话,爹一向最听。
自那之后,爹便时时在意,不许自己和景庆待在一块。
景庆察觉到了,日子过得格外惶惑。
堂堂的皇后嫡子,深夜蹲在崔思宜窗下抽泣:“思宜妹妹放心,孤若有幸,往后只对妹妹一个人好,再不娶旁人。”
崔思宜谨记着娘的话,没有开窗。
她不知道,景庆竟就这么在她窗外蹲守了整整一夜,第二日便风寒高热,险些丢了小命。
镇北王府阖府都忙乱起来。
景庆好容易退了烧,便看到崔思宜坐在自己床榻边,强忍着眼泪:“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往后……不可再做傻事。”
景庆的嗓子还哑着,他吃力地撑起身子,攥紧崔思宜的手:“你……你答应我了?”
崔思宜小脸一红,“是爹和娘……答允了。”
自此,崔家彻底绑上了甘皇后和皇子景庆这条大船,势必要保着他登上皇位。
崔家承诺的,全都做到了。
可景庆、景庆……
一提到这个名字,崔思宜只觉身上透骨的寒凉。
她身上,还有自己“临死”
时,鸿庆帝为她留下的伤口……
那时,高高在上的帝王,面色狰狞如恶鬼一般,压在病弱的她身上,“皇后,自古以来的皇后,没有以处子身下葬的。
你也不能例外。”
那时的崔皇后气息微弱,已有些说不出话来,“你……你混蛋!”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直接抽得崔皇后呕出一口污血。
她耳中嗡嗡作响,脸颊上已是红肿一片。
鸿庆帝:“你这身子,朕虽不喜,可也得……尽到一个皇帝的责任。”
崔皇后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