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尔一怔。
她慢慢地抬起了头。
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眉宇凌厉。
走廊的采光很好,冬天的阳光稀薄但是很温暖,他就半逆着光站在了她的面前,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睥睨着她。
是南亦偿。
分明才分开了几天,她却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一般的错觉。
白言尔站了起来,眼前一黑,因为蹲得太久,血液还没有循环过来,她摇晃着才站立住了撄。
南亦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
声音平静地问她,“腿麻了吗?”
白言尔淡淡地说:“没有。”
南亦拧了下俊朗的眉宇,半蹲了下来,双手绅士又优雅地在她的小腿上轻轻按捏着。
白言尔只感觉一阵阵的酥麻感在四肢百骸中流窜开来。
她有些难受。
南亦的手又大又分明,他按住了,淡淡道:“别动,忍耐一下就好了。”
白言尔低头,看着他蹲在她的身前,身上的风衣带子有些垂到了地上,明明在做有辱形象的事情,却仍旧优雅又矜贵。
她的喉咙口有些堵。
她不知道,会这么快就再见到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到他的神色可以这么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南亦重新站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眼睛里有几分冷意,看了眼白言尔,“怎么突然回来了?”
白言尔不想多说:“嗯,有事情。”
“什么事?”
南亦的声音莫名有几分讥嘲。
白言尔觉得自己不能再和南亦待着了,不然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情绪崩溃,只说,“是我自己的事。”
南亦黑眸一沉,猛地就攥住了白言尔的手腕,薄唇紧紧地抿着。
隐隐泛白。
“你的事情?我同意分手了么?你就随意地把我拉黑?谁给你的权利?”
白言尔吃痛,也抬头看他。
她被气得有些说不出话,只觉得胸口越发疼痛了。
她笑了下,伴着苍白的脸色,有着几分楚楚可怜,“是啊,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得让我们南律师来决定对不对?那你现在同意了吧。”
南亦胸口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抿着唇,锐利的视线盯着白言尔。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明明很难受,却强撑着的神情,那些怒火奇异地有些熄了,最终只是轻启薄唇,轻声问道:“你身体不舒服么?来医院做什么?”
“没事,你走吧。”
她转身想要去一楼的大厅,缴费用。
身后的病房门突然打开了,张阿姨走了出来。
张阿姨一出来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紧紧地拉着白言尔的手腕,她第一时间扫视了那个男人的穿着,虽然她懂得不多,但是也看出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英俊多金、气度不凡,而且和白言尔似乎关系不菲。
张阿姨看了白言尔,“言丫头,这个是……?”
白言尔深呼吸了下,甩开了南亦的手,“陌生人。”
“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