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对瓦格纳抱有敌视吗?”
“。。。。。。”
老阿尔西姆此言一出,整个餐厅内的气氛只叫个瞬间尴尬。
连原本正握着汤勺喝汤的阿尔西姆都停下了手中动作,被自家老爹这突然冒出来的发言给整不会了,一时间不知该说啥做什么是好,就更不要提被话出此言发问的库尔巴洛夫中将了。
“干嘛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我看出了这点,是事实所以要问,事实难道不能说吗?还是说情况并非如此?库尔巴洛夫。”
“。。。。。。”
“大人说话,小孩插不上嘴”的道理搁哪儿都适用,不止是在中国。
面对着面前俩现役中将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与自己相关,令自己尴尬的事。
区区一个中校衔的阿尔西姆是于情于理都插不上嘴,面对两位上级、长辈,就只能继续维持着这尴尬的动作当个听众。
一旁的周正见此情景,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充英雄,演主角”的时候,这种场合自己就跟阿尔西姆一样,完全插不上嘴。
哪怕是客人的身份最好也是放自重一点,不开口没人把自己当哑巴。
只见对话发生了碰撞的两位中将仍在继续,被问的一时间哑口无言的库尔巴洛夫中将,也是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回道。
“谈不上敌视,但我无法忘记死难的那些空天军同志。参军报国、义无反顾,但他们从未想到过结局竟会是如此,谁能想到自己作为军人的终点,居然是死在视作战友和同志的人手里?”
瓦格纳擅自向友军开火,将俄空天军包括电子战飞机在内的数架军机击落、机毁人亡一事,造成的影响实在太过恶劣。
也无外乎库尔巴洛夫中将至今都耿耿于怀,这的确不是什么轻易就能忘记和被原谅的事。
即便错不在被利用的战士,库尔巴洛夫中将也清楚这点,但“瓦格纳”这个名字也依旧成了心中一道抹不平的伤口。
但却没想到早已料到回答会是如此的老阿尔西姆,只是在语气平淡中缓缓开口。
“那你觉得俄国防部在阿尔乔莫夫斯克就做得对吗?为了借敌人之手削弱瓦格纳,有多少父亲、儿子、祖国母亲的战士,死在了那个下水道里都流淌着鲜血的鬼地方,你我都清楚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原本是可以活下来的。”
“。。。。。。”
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这出戏的周正,觉得这也不是不能用“因果报应”在某种层面上去加以形容。
恐怕连俄国防部的那帮人也没料到,瓦格纳最后会狗急跳墙把事情做到这种程度,大抵这帮人还以为可以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把反抗不得的瓦格纳活生生割死也说不定。
至于那些本可以活下来的逝去战士,也不过是这场权力与派系争斗中的牺牲品罢了,无论瓦格纳亦或是俄军都是一样。
老阿尔西姆将这一切看得通透,一旁的库尔巴洛夫中将也是被问的说不出话来,阿尔西姆这边也是因为不适合插嘴的缘故而未做开口。
至于周正,那只是个旁听看客,更无现在开口的道理。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到最后还是老阿尔西姆自己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没有绝对的对与错,起码这件事上没有。”
“放下成见吧,库尔巴洛夫。瓦格纳已经成现在这样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活在过去里的人是无法迈向未来的。”
“。。。。。。”
即便老阿尔西姆没说这话,自己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的库尔巴洛夫,也仍会不再迟疑地开口。
只不过这次却不是对老阿尔西姆,而是另外换了个对象,换了种形式。
“抱歉,阿尔西姆,让你听到这些。我刚才所说的对象并不是你,这你是知道的。”
直到现在,一直被两位老头晾着的阿尔西姆,才终于被重新捡起。
话语权被无声转到了自己手里的阿尔西姆也没想太多,不值得矫情、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类似这样的质疑和让人心凉的话,阿尔西姆都不知道听到多少次了,也无所谓再多听这一次,更加能理解这是为何、不会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