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俄军采购价才有多少利润?外国客户给我的采购价又是多少利润?
俄军采购装备的利润比是钉死的,那是有白纸黑字的明文规定的。不想被将军带上一堆小绿人,端着AK冲进办公室来找你麻烦的话,最好别在这方面动什么歪心思。
而外国客户不一样,外国客户什么价拿什么装备,那很大程度上要取决于商务谈判的定价结果,利润比有非常大的上浮空间。
生产同一件装备卖给外国客户能赚到的钱,往往是卖给俄军的七八倍甚至十几倍不止。
所以要说俄军工口这些人更愿意做谁的生意,那肯定是外国客户而非俄军的。
偏偏俄军现在是占着当下产能不说,还因为刚刚提出的扩军百万计划盯上了日后的,这就和俄军工口的利益产生了不小的冲突。
但这事儿吧,你也不能扯开嗓子去大街上嚷嚷明说,那是自己把自己往班房里送,等着牢底坐穿吧。
有苦难言的沃罗诺夫,这也就是跟有着共同利益在、有钱一起赚的谢里宁同志诉诉苦了。
换做别人来,真不一定能从他嘴里听到这话。
眼下周正提出的解决方案,其实对“深陷苦海”的俄军工口也有很大的好处。
简单来说,便是将柳叶刀无人机做境外转移生产。
你俄军盯着国内的产能横加干涉,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难道国外的产能你也管上不成?
这种事情让身为生产者的卡拉什尼科夫集团去做,那肯定是不合适的,难免有泄密之嫌,纯属给自己惹麻烦。
但如果是以周正这种“俄联邦国防出口公司高级谈判代表”的身份去做这事,那性质又不一样。
这不叫装备泄密,这叫对外军贸合作,前后性质有着根本不同。
处心积虑思量计划的周正,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有财带着俄军工口的这些“深陷苦海”之人一块发,帮你们解决当下的迫切难题。
这才在老牙的积极撮合帮忙下,快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毕竟,俄军工口这些人现在也是非常非常想做海外的单子。哪怕暂时做不了大的,先开拓一下市场拉拉客户、搞搞意向订单,那也行啊。
等你俄军啥时候不占军工产能了,那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客户早被人抢光了,还轮得着买过时的俄国破烂?不看看现在国际军售市场的更新迭代速度有多快吗?商机到那时候早错过了。
一个想要,一个想给。
中间再有老牙这么一牵线搭桥,那自然是一拍即合。
总的来说,虽然整个事件涉及多方利益、来龙去脉稍有复杂。
不过眼下既然能坐在这张桌子上,各自都以代表的身份来说话。那么无论是周正还是沃罗诺夫的心里,就都很清楚这些弯弯绕便是。
“谢里宁同志,冒昧地请问一下,不知是否方便透露。您打算在何地展开生产工作?又打算向哪些潜在客户推销产品?”
知道自己问的这事多少有点忌讳,但要是一概不知又难免太过被动。
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的沃罗诺夫说话的语气那叫个小心翼翼,生怕把面前这位能带来财运的大爷给惹毛了。
要是生意还没下桌就谈吹了,那自己这趟空手回去可有罪受了。
好在,桌对面正边喝汤边吃烧鸡腿的谢里宁同志,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不但没有因自己的“冒昧发问”而动怒,反而淡然一笑地放下鸡腿,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缓缓开口。
“因为目前的国际局势,在固定一地展开生产工作是很不利且易出问题的。我们必须要考虑到潜在假想敌可能的制裁与横加干涉,这就和军事学上不能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敌人愚蠢无能上的道理是一样的。”
“我们不能假定潜在假想敌不会破坏、干涉我们的生产活动,这样想不现实,到头来哭的很可能会是我们,所以必须要想点更好的应对方案。”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谢里宁同志。看来您都考虑周全了,这样我们也就放心多了。”
没有理会对方的恭维好话,依旧淡定如初的周正继续说道。
“所以我打算进行分散生产,不会有任何一家厂商知道自己造的东西究竟是拿来干什么的,可能这家造的是电路板、那家造的是光电探头、另一家造的是折叠弹翼板。”
“这些产品单独拎出来任何一个都不能称作是武器,它们只是普通的民用外贸产品订单,更不会引起潜在假想敌不必要的关注。”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看似可能是用在冰箱洗衣机,和各种汽车、摩托车上的小零件汇总起来,再像拼积木一样,将它们最终拼接成追着换皮北约狗满地乱炸的柳叶刀巡飞弹。”
“也是因为柳叶刀结构简单的缘故,最后的组装工序甚至都用不到专门的工厂,前线上的修械所和部队后勤保障单位即可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