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就割去双耳,这谁听了不心惊胆颤?
赵初瑶站在苓夫人身旁,粉颊泛白,一双妙目霎也不霎地盯在刘知熠身上。
我的心砰砰地跳,几乎要窜出我的喉咙,整颗心烦躁得兵荒马乱,不争气的泪珠儿已盈到我的眼尾,绯红一片。
侯府的校场宽阔平坦,百米之外,十个练武靶立在那里。
红圈一环一环绕在靶心,以十箭为限,谁能箭箭正中红心,即为胜。
乌颇先声夺人,已拿过五石硬弓,手指捋着尾羽,一双微凹鹰眼环视着四周众人,最后挑衅般的落到刘知熠脸上。
“都督大人,咱俩谁先来?”
刘知熠微笑,“使者是来自北戎的贵客,自然由你先请。”
乌颇一把撕碎了身上的斜襟短袍,露出了粗壮的胳膊和那虬虬坚实的肌肉。
弯弓搭箭。
羽箭“嗖嗖”穿破空气的声音在校场里回响。
如流星,如飞蝗。
乌颇一箭比一箭用力,真的好似草原战鹰。
每一箭都正中靶心,不差分毫。
场上鸦雀无声。
苓夫人好似已快要哭了,用手绢儿不停的抹泪。
赵初瑶的脸也越来越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仿佛谁用指头一戳,便能将她推倒。
刘知熠只是静静地看着乌颇,凤眸里一如往常的黑漆漆,并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半靠在秋淳身上,浑身冷汗涔涔。
那一瞬我有个想法,我要扑上前去抱着刘知熠的胳膊,求他别比了,什么荣誉什么尊严都不重要,我只想让他全须全尾的活着。
可是他会听我的吗?
我早就看得出来,他是军人,而且是最铁血强硬的那一种。
临阵脱逃,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乌颇十箭射完,箭箭正中红心,已经是稳操胜券了。
因为就算刘知熠后面也箭箭中靶心,也不过是与乌颇打个平手而已。
抢不走乌颇的风头。
所以乌颇兴奋得满脸放红光,一下场,就把手里的硬弓扔给了刘知熠。
“都督大人,该你了。”
两人必须用同样的弓,才是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