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子时刚过。”
凤瑾看着天边黑得抹不开的夜色,“无名,朕想出宫一趟。”
这么晚?
无名先是一怔,随即说道,“属下立即去做准备。”
一刻钟后,两匹马一前一后出了皇宫的侧门。
整座京城黑漆漆的一片,万籁俱寂,寻常百姓早已陷入梦乡。
而相府的书房里,仍是灯火明亮。
“相爷,已经过了子时,再过两个时辰,您就要去上早朝了,赶紧去歇一会吧。”
裴琇头也没抬,“本相先把这些公文处理完。”
看着书桌上那高高的一叠各地呈上来的公文,管家裴忠叹息一声,看来相爷今晚又别想休息了。
“那老奴去给相爷沏一壶浓浓的茶。”
裴忠刚要离开,裴琇突然闷哼一声,双手死死抓着头,俊美的脸扭曲得骇人。
裴忠脸色一变,连忙扶住他,焦急的问道,“相爷头又疼了?”
裴琇猛地推开裴忠,死死抓着脑袋,疯了般拿头往桌上撞去,裴忠连忙爬起来,边大叫着‘来人’边去阻拦他,可他刚碰到裴琇,裴琇身上突然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将裴忠击飞。
裴忠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老半天爬不起来。
“啊啊啊!”
裴琇双手揪着脑袋上的头发,猛地发出嘶吼,那嘶吼声在寂静无声的深夜,特别的刺耳,令人心惊肉跳。
嘶吼过后,他双膝一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无力的垂了下去。
裴忠顾不得抹去嘴角的血迹,挣扎着爬起来去照顾裴琇,刚靠近裴琇,就听见他嘴里喃喃的念着一个名字。
阿锦?
裴忠愣了愣,陛下闺名凤锦,是叫陛下吗?
“相爷,你怎么样了?”
裴琇突然安静下来,也不再念什么名字,他慢慢的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困惑的看着裴忠,“裴忠,我怎么了?”
“相爷刚刚头疼又发作了,还不停的叫着陛下的闺名阿锦。”
“阿锦?本相私下里叫陛下,都是叫锦儿,从不曾叫过阿锦。”
“这老奴也不清楚。”
裴忠说着,小心翼翼的把裴琇从地上扶起来,忧心忡忡的说道,“相爷的头疼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请了太医来看,也看不出毛病,最奇怪的是,每次发作时,相爷都记不起发生过什么事,这不像是生病,倒像是——”
裴忠欲言又止,裴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倒像是什么?”
裴忠犹犹豫豫的吐出两个字,“中邪!”
他说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裴琇的神情,试探着问道,“相爷要不要请个大师来看看?听说大相国寺的天和禅师,即将云游归来。”
裴琇重重的哼了一声,“本相连人都不怕,还怕鬼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