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夏,寒城依旧冰雪覆地,好像永恒一般。
温以安从许卿遥那回来时,原宇宪瞧她独立寒冰之上,朝他嫣然一笑。
这是寒梅初放?
还是另有所图?
“大殿下,许卿遥当回洛城参加科举。”
果真还是另有所图。
原宇宪瞧着她走过来时的雪印,问道:“你们促膝长谈,就得出这一个法子?”
温以安侧了下身,靠近抓着他衣服的上毛把玩,泄气般说:“我知道,独独带她出寒城这件事都难上加难。”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示弱,原宇宪的心一颤,怕不是新的陷阱。
原宇宪对上她纯然的眼神,听她说道:“圣上不是最听皇后的话,能不能让皇后给个请柬,让许卿遥参加皇后的生辰宴。”
“荒谬。”原宇宪给这个主意定性。
“荒谬何在,皇后生辰当大赦天下,可免牢狱之灾,为何不能免流放之人?”温以安同他理论起来,凑近试探:“你不是也想救你心心念念的小青梅,这会怎么迟疑了。”
原宇宪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往后一推,侧身回答:“别乱称呼,我会细细思量。”
“乱称呼?是谁在我面前,一口一声卿遥。”温以安绕到他跟前,继续理论一番,不知怎么就被带偏主题。
原宇宪觉得这样的温以安怪惹人心疼,想了会,唤了她的名字:“以安。”
“在。”温以安在听到这温柔的声音时,雀跃般应道。
“这下没有与众不同了吧。”原宇宪因着她的笑容,心怀释然。
这句话,好像在哄人。
温以安啊温以安,没出息。
“大殿下,你这般称呼怕是不妥。”温以安抿了抿唇,润了许久的话还是飘出来。
明明谈得晴空万里,乍然乌云遮日。
原宇宪倒也不在乎,凭一己之力将那云又气走:“我记得昨日跟许卿遥介绍时,是未婚妻,你也没有拒绝,那我唤未婚妻的名字,有何不妥?”
他总能让你无话可说,可温以安不想再这般不清不楚的承担这一切,她也想光明正大的要一声喜欢。
可她孤傲,不会直接问。
“原宇宪,你屈居吏部,到底求什么?”
求你啊,小傻瓜。
世人皆知你是我的皇子妃,唯你觉得这只是一个名分。
原宇宪怕她听不清楚,一字一顿:“悦卿久矣,待卿再问。”
看到了一样的嘴形,跳崖那天他说也是此意。
温以安觉得她心底的喜欢如见天光:“那你如今怎么舍得说了。”
果然,她在情感上是迟钝的。
“面对一个成天想着要退婚的人,如何对她说喜欢?”原宇宪也是耐得住性格,悉心解释道。
“那你现在怎么说了?”
温以安一下成了问题姑娘,原宇宪一笑:“还不是某人过于羡慕,连寒城的天看到,都不忍下雪。”
这明明是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