俦国宫殿中漆黑阴暗,冷冷清清,一俏丽妇人正在屋内来回踱步,神色焦急,嘴里喃喃自语,忽然间,她听屋外脚步声响,急忙一瞧,只见一宫女匆匆走来,这宫女脸色惨白,仿佛撞鬼了一般。
俏丽妇人命侍卫退下,迎向宫女,急道:“他们那那事儿怎样了?已过了数日,为何杳无音讯?”
宫女身子发抖,忽然跪倒在地,哭道:“夫人,赵杰将军他们他们全死了。”
俦国夫人尖叫起来,声音绝望,仿佛乌鸦哀鸣,她问道:“怎么怎么死的?”
宫女道:“我得得京指挥使传信,说在羽皇神像山谷中,找到赵将军大军尸首,全数被烧焦成炭,无无一人生还。”
俦国夫人难以呼吸,往后就倒,宫女急忙将她扶起,俦国夫人气息微弱,说道:“那那可是蛇伯军队所为?”
宫女摇头道:“蛇伯军队前些时日从城前经过,取了行李,朝玄鼓城去了。他们神情如常,盔甲上并无血污,料来料来并非他们所为,那山谷中更无更无其余尸首。”
俦国夫人牙齿碰在一块儿,格格作响,问道:“你你是说是盘蜒一人所为?”
宫女吓了一跳,说道:“世上怎会有这般人物?便是万仙的大仙,只怕也无这等能耐。”
俦国夫人道:“那盘蜒人可回来了?”
宫女点头道:“守城的杜将军说,那盘蜒不久前手捧一囊,骑马奔入城中,身上确满是血污。夫人咱们可要立即将他捉了?”
俦国夫人面无人色,大声道:“你可想找死么?不我眼下可如何是好?”匆忙思索,仓促间毫无计策,便将宫女遣退,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她想道:“他要杀我,我必死无疑,唯有亲自去见他,无论如何,也要讨好此人,求他手下留情。”
阳光照入霜然小屋,盘蜒身子一颤,转醒过来,四下一望,却不见霜然踪迹。
盘蜒没来由的一阵慌张,仿佛不见了母亲的孩童一般,他连忙占卜,费尽心机,却丝毫不知霜然去向。
他忙活半天,忽然停手,不由得苦笑起来:“师父恢复美貌,身手尽复,定是出去走走,风光风光,我何必大惊小怪?”
便在这时,他见一旁案上有一书信,字迹娟秀,写道:“徒儿亲启”,盘蜒忽觉黯然,手指发颤,取出信来,读道:
“贤徒,为师待你恩义微薄,反受你深恩厚情,虽感激涕零,也愧疚不安,你我同族,本当为亲人伴侣,奈何已为师徒,岂可有肌肤之亲?我得你眷顾,情意坚厚,实乃毕生幸事,心中实千愿万肯。昨夜一事,你不忍伤我,我又如何忍心伤你?如今我强你弱,食欲难耐,久必生事端,我实不可长伴于你。思来想去,唯有暂离,盼日后相见,宁死不负。”
盘蜒攥紧书信,仿佛痴呆一般,过了半晌,突然间将书信撕得粉碎,跪倒在地,朝屋外连连磕头,他用力极大,砰砰声中,脑袋磕破出血,脑子发晕,一下子扑倒在地。
他明白霜然心意:两人皆为贪魂蚺,心怀残忍欲念,彼此又暗含情愫,稍有不慎,这情·欲便会化作食欲,越是亲密,越易相残。霜然以往长久压抑心性,沉静如冰,面对盘蜒之时,自能镇定自若,可昨夜盘蜒令她吃下阎王脑子,她胸中压抑许久的欲·望如山洪暴发,不可阻挡,而她此时身手远胜盘蜒,只要稍一不慎,盘蜒便会沦为她腹中之物。她芳心苦楚,思量一晚,别无他法,唯有弃盘蜒而去。
盘蜒疯笑几声,暗想:“我注定孑然一身,不可亲近于人,昨夜所梦,岂非自作多情?如今连老天都不让我知道她去哪儿了。”他心中食欲越强,占卜越准,但他对霜然思念太甚,加之霜然功力绝俗,那太乙卜卦的奇术便难有效用。
正在自怜自伤,屋外有人说道:“霜然夫人,你徒儿盘蜒可在此处?昨夜有人见他来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