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倦唇角轻扬,“憋尿对膀胱不好,还影响肾。”
卫生间人不算很多,沈商年耳尖通红,他找了一个角落,手摸到腰带的时候,硬邦邦开口:“你别看。”
陈之倦咳了一声,主动背过身,“我不看。”
沈商年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运动裤,抽绳款的。
他拉开绳子,白色的绳子长长地垂落。
沈商年本来就发着烧,脸颊通红,这会让他连耳垂都是红的,明晰的喉结滚了滚,冷白手指勾着裤腰,犹豫了半晌,冷冰冰地说:“你能不能把耳朵捂上?”
陈之倦单手提着吊瓶,他转过来,真诚道:“有点困难啊,我就长了两只手,要不你等我进化一下,长出第三只手再捂耳朵?”
沈商年也知道自已在强人所难。
他绷着下巴,冷冷哼了一声,“那你转过去。”
陈之倦:“收到。”
他干脆利落地转身。
沈商年恼羞成怒地拉下裤子。
你他么到底在害羞什么啊?
大家都是男的。
以前还玩过比大小的游戏,有什么好害羞的?
水声淅淅沥沥。
沈商年“嘶”了一声,虽然能袅出来的,还是有点疼。
陈之倦耳尖,听到了他的抽气声。
他以为是自已提吊瓶提的太高了,扯到沈商年的针了。
于是自顾自转过,看了一眼沈商年打着针的那只手。
沈商年恰好上完厕所,他提上裤子,偶然觉得不对劲。
于是冷冷一抬眼。
正好撞进了陈之倦那双偏浅色的眼睛里。
陈之倦的睫毛很长,一点都不翘,直直挺挺的那种,单眼皮,眉毛比较浓密。
糟糕。
被抓包了。
陈之倦啧了一声。
沈商年脸颊是红的,但是眼神是冷的。
“不是转过身了吗?”
“我有点担心……”陈之倦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商年一脚踹到了小腿。
沈商年从小就爱找人打架,高中时是个校霸,虽然没有正儿八经学过武术,但是非常善于打人。
知道怎么打人,怎么踹人最疼。
这一脚他没收着。
既是生气陈之倦言而无信,还有因为昨天晚上的仇恨。
但凡是他睡了陈之倦,沈商年都没这么生气。
他爷爷个腿,这辈子他沈商年都没有感受过菊花疼是什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