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播放到一半,有人呼吸加重,有人则是匆匆跑回了自已的房间纾解,还有几个男生装作很懂的样子在点评。
双人间不算很大,两张床都坐满了人。
整个房间里只有陈之倦是站着的。
他靠在门边,抱着胳膊,懒懒散散,像是不为所动。
一身干净的白色运动衣,跟其他人格格不入。
沈商年其实是有些燥热的,眼瞅着一些人控制不住自已,他发飙撵人走,生怕这个房间不干净了,他和卷卷没地方睡觉。
人都走了后,沈商年主动凑过去,抓住了陈之倦的手腕,委委屈屈道:“卷卷,我不知道是这种东西,我以为是鬼片呢。”
白天那群男生问他晚上能不能来的时候,沈商年一口答应,还特意买了好几包薯片和可乐。
“没事。”陈之倦说。
他垂着眼皮,看着少年的牛仔裤。
牛仔裤很贴身,什么反应都藏不了。
察觉到他的眼神,沈商年一秒变红,浅浅的绯色从脖颈,耳尖蔓延到脸颊,他有点窘迫又有点尴尬:“我……”
“没事。”陈之倦轻笑了声,“多大点事,年年长大了,很正常的。”
沈商年心头的尴尬消散了些。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陈之倦话锋忽然一转。
“啊?”沈商年愣怔了下,“我……也不是很喜欢……就是……”
他磕磕巴巴解释,其实就是少年人青涩,控制不住自已。
陈之倦忽然在他头上很轻地拍了一下,“年年长大了,有欲望不丢人,自已去浴室解决。”
沈商年红着脸正准备进浴室,忽然又停住。
他回过头,看着陈之倦:“你怎么这么淡定?”
陈之倦沉默几秒:“有道竞赛题没做出来,刚刚在想题目。”
沈商年解决完,男生都爱面子,尤其是这种事情上,他愣是在浴室又玩了半个小时的手机才出去。
彼时陈之倦换上了睡衣,靠着床头在刷题。
他做题一向喜欢用铅笔,题册里夹着几页空白草稿纸。
铅笔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在宁静的夜晚显得很治愈,陈之倦头也没抬,“桌子上有热牛奶,睡觉前喝完。”
“……哦。”
沈商年莫名感觉到了羞耻。
他总是很羞于面对自已的欲望,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很难直白说出口。
在这种事情上也是。
他燥热的时候,陈之倦却安安静静做题,一如往常。
沈商年心里很难受,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难受。
就好像神佛不动情,凡人却总沉溺于情爱。
溺于情爱的凡人,怎么与神佛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