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倦沉默两秒。
他总是面无表情的,或者说是面无波澜。平日里沈商年那群狐朋狗友都说,要不是陈之倦一心想学医,但凡继承家业去从商,这北城里的传说又得多一个人。
沈商年那时候不以为意,毕竟陈之倦是他的发小,是他的好兄弟,再成功也得在他面前好声好气的。
现在他突然感觉陈之倦的心情不好。
陈之倦说;“你平时不是挺滥情的吗?一夜情对你来说是家常便饭,今天怎么看上去很介意这件事情?”
沈商年突然哑巴了。
陈之倦上大学的时候,在北城大学医学院上,沈商年就在旁边那个大专上。
他爸本来要送沈商年出国,但沈商年是个中国胃,再加上他要是一走,他爸和他那个后妈绝对无法无天了。
大学毕业后,沈商年不负众人所望,成为了一名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但是陈之倦则是出国留学,两个月前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沈商年自然要和他好兄弟聚一聚。
席间陈之倦问他有没有谈恋爱,处男沈商年装了个逼。
——“没谈过,但是睡过不少。”
回想起这个黑历史,沈商年眼前一黑。
他又不能打自已的脸,只要把火气又转嫁到陈之倦身上。
“我不介意女生,我介意男生。”
陈之倦呼吸一沉,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变得难看。
沈商年这才爽了。
心想,你昨天晚上日的小爷头疼屁股疼,活该。
他继续加大火力,“我这人呢,你也知道,恐同,直男,我真的接受不了和男生睡了这件事情。”
沈商年也没撒谎。
他上学的时候追求者众多,有一个人每天都给他写情书,粉色信纸,一天不落。
后来才知道,情书是一个男生写的。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那是一个下雨天。
沈商年躲在旧实验楼偷偷抽烟的时候,那个男生跑了进来,脱光了衣服,求着他疼疼他。
沈商年当场被恶心到了。
从那以后,对男同都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