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碧绿的叶子外翻,水中尽是淤泥,浑浊不堪。
灰白石桥上一道粉红宫装的身影踉跄,抵达一处静僻院落,她回头,“皇兄,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沈卿玦盯着花厅门口,眸中深沉,“不是想找她,她就在里面。”
“啊?笙笙?不可能!”
闺房中空无一人,粉红的身影走进,踩着织锦地毯,影子投在木板上,沈沁雪双手推门的姿势,扫视房间。
片刻后她郁闷地走出来,撅着嘴,“根本就没人啊。”
“我跟曾姑娘一直在房里待着,你的人突然就把丫鬟喜婆带走了,只剩我们两个,进没进人我还不知道吗?”
“再找。”
沈沁雪鬼使神差,咬咬牙,又走进去。
她站在寝房中,抬眼环顾一周,怀疑的小声喊,“笙笙,你在吗?”
房间里静悄悄的。
沈沁雪拍拍铜镜,妆奁台,又蹲下身,开了柜子,绕到屏风后,不死心趴地上,看了看床底。
她长出一口气,闭眼,踢了踢靠墙的落地书架,“这哪里能藏人!”
书架被踢得震颤,沈沁雪急忙伸手扶了一把。
院外,沈卿玦扫视着一切布景,见花厅门前,是一只朱漆大水缸,他瞳孔一缩,“这只水缸,上次便有吗?”
西风顺着他的目光,一顿,点头,“是。”
花厅门口走出一道粉红身影,沈沁雪恼得嘟囔着,“皇兄你骗我,笙笙根本不在里面!”
说完娇气地转身就走,被惹生气了,不想再理人的样子。
沈卿玦眉心拧了拧,看沈沁雪肩头,膝盖的灰,也知她这回是认真找了,真的不在这间寝房吗?
他眼神一动,最后一个怀疑,眼神瞄准水缸。
手中的玉戒飞出,呲一声,碰击粉碎,水缸先出现裂纹,接着哗啦轰塌,荷花荷叶微委顿在地,泥水四散流淌。
沈卿玦眸子沉了沉,脸色彻底凉下来。
光线映着荷叶上的脉络,从碧青变得灰白,月亮升起,叶片背面泛出一层银色,寂静的院落空无一人,寝房中发出细小的声音。
一只手扶住书架边沿,略微吃力,使劲将木架往外推。
架上的古籍,书画,轻轻晃动着。
和墙壁斜出一条缝,红色棉布裙的姑娘喘着气,从里面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