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煊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他站在三十三楼自已的办公室里,一整面落地窗前,指节分明的指缝之间燃着猩红的火光,火光忽明忽暗,映衬着他晦暗不明的脸。
厦城。
这三年里,这个城市成了他生活里的禁忌词。
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除了昨天。
三年了,他也想去看看。
他突然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明天航班延迟,我要先带俊宝去陵园祭拜他母亲。
】
苏晚晚死死地盯着自已的手机上的消息,手指握着手机,用力地捏着,直到指节泛白。
都三年,那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还没有从敬煊哥心里消散!
死了的人,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在他们旅行前一天,还要大费周折地去祭拜她才行!
她的心里恨得牙尖发痒,但消息依然是她惯有的温柔:【好的,敬煊哥,我陪你们。
我也好久没去看姐姐了。
】
只是对面那人的短信,让她的整个人跌落冰窖。
【不用。
小黎不喜欢你,我和俊宝自已去看她就行。
】—
母亲的墓碑前,陆敬煊知道在墓碑之下的骨灰盒里,只有那场大爆炸现场的一点灰烬,以及她留下的最后一颗牙齿以及她生前喜欢的物件。
他用三年的时间来说服自已,苏黎确实死了。
整个国内,被他翻了个底朝天,可再也找不到关于苏黎的任何痕迹。
暖宝……
陆敬煊这三年,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跟东南亚的势力作对。
可依然没有暖宝的消息。
他有时候希望,暖宝真的只是被钟老抱走了。
可惜,钟家早跟他们陆氏反目。
陆俊枫看着墓碑上妈妈的照片,那个有些久远到模糊的身影。
每次祭拜完母亲,他就加倍地对小姨好。
似乎要把曾经亏欠母亲的爱,全都转移到了小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