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琴正跟蒋东盛念叨着江槿的不是。
“一个女杀猪匠哎,村里人都说是我们蒋家没给她吃喝,才逼着她出来做杀猪匠。
我听着都觉得脸臊的慌。”
“偏偏你那儿媳妇还不觉得丢人,站在一群男人中间,拿着一把杀猪刀,那模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现在想想我还心里怵的慌,连小阳都被吓哭了。”
“临到中午的时候,我还想着毕竟是咱自已家的人,过去打个招呼,结果人家理都不理我一下,我这个婆婆可真是做的憋屈,连邻居都问我是不是欺负我那儿好儿媳!”
蒋东盛被她说的心烦,啪嗒啪嗒的抽了两口烟,又拿着烟杆在椅子边上重重敲了敲。
“少说两句吧,哪里有当婆婆这么说儿媳妇的?我看小锦杀猪就挺好的,街坊邻里不都是交口称赞,谁有事没事说我们家的不是?”
李素琴怵蒋越却不怵蒋东盛,没好气的瞪了蒋东盛一眼,心道她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他们蒋家。
干脆伸手一指旁边的温雪,“不信你问她,温雪也在,你说是不是今天村子里有人这么议论我们蒋家。”
温雪突然被指,恍然抬头,露出一副柔弱可欺的神情。
“我、我……是有这么说的人,江姐姐杀猪也确实吓人,不过我都当场说过他们了,他们以后肯定不敢再说。”
蒋东盛一听眉心隆起,脸上的皱纹更加紧凑。
李素琴得意一笑,心说还是温雪上道,故意道:“我说的你不信,你看看连温雪都这么说,你还能不信?我可没冤枉咱们这个儿媳妇。
全都是她自已做的好事。”
正在此时,蒋越从门外进来,将屋内的这些话听了个正着。
蒋越本来心里就堵着火,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听到李素琴这么说江槿,旁边温雪还接话,顿时眼眸愈沉,眸光扫视了一圈。
偏偏蒋东盛看到蒋越进来,视线往他身后一扫,“你媳妇儿人呢?没带回来?”
蒋越没说话,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
蒋东盛恨铁不成钢,拿起手中的烟杆儿就往蒋越身上抽。
烟杆儿是铜铁的,抽在身上都发出闷响,李素琴和温雪这种旁观的都觉得疼,可蒋越竟是硬生生挨了好几下。
等他爸抽完了,蒋越才转过身看向温雪,声色冷沉,“既然部队里的房子分下来了,那明天就搬过去。”
温雪一愣,没想到蒋越竟对她态度这么冷漠。
明明之前蒋越待她跟江槿完全不同,是有那么一丝温柔在里面的。
而她也觉得自已对于蒋越是特别的。
难道就是因为江槿所以才急着让她搬走吗?蒋越就这么在乎这个女人?
温雪哀怨的看向蒋越,又看了看一旁的蒋东盛和李素琴,可惜这两人也没有阻拦蒋越的意思,依旧一个抽烟,一个和面。
她心里有些委屈,知道留不下来了,咬了咬下唇,倔强的说,“房子下来后,我就开始收拾东西了,本来今天就打算住过去的,但村子里杀猪给耽误了。”
“我知道你是因为江姐姐的原因才急着让我搬走,我都理解,要是急的话,我今晚就可以住过去。”
温雪说着,小心翼翼看向蒋越,心想天已经黑了,蒋越应该不会这么狠心对她吧?至少留一晚再走。
然而蒋越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说,“行,那我现在就帮你搬过去。”
温雪咬牙切齿,差点没把自已气死。
当晚趁着天黑,蒋越果真趁着天黑帮温雪搬了家。
大包小包的东西从蒋家带出去,又放到新家里面。
温雪牵着儿子小阳委委屈屈的跟在身后,走出蒋家的时候,一步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