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头继续吃,吃着吃着,喉头忽然有点哽咽,啪嗒一颗眼泪,掉落在碗里。
梁北凡眉梢微动。
他原本想做点好吃的,让她心情好点。
可这碗鸡汤馄饨,显然已经不能再让她开心了。
“权枭景离开南州了。”
听到这句话,白夕颜吃饭的动作一顿。
可只是停了一瞬,她又状若无事的,继续吃。
“夕夕。”
梁北凡喉头动了又动,虽然他觉得,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有些卑劣。
可有些话,再不说的话,怕来不及了。
“其实我根本不会做饭。”
白夕颜愣了下,潮湿的眼睫掀起,茫然地望着他。
梁北凡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苦涩一笑,“我天生没什么做饭的天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这道鸡汤馄饨。
因为你爱吃,所以我学了很多很多遍。
上次拿给你吃的时候,我很紧张,生怕你觉得不好吃。”
白夕颜眼瞳放大,手指有点僵,汤匙就拿不稳了,在碗边沿磕碰出清脆的声响。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让权枭景来了你十八岁的生日宴。
如果那天他没有来,你就不会喜欢上他,我精心准备的告白,也就不会泡汤……”
“等等。”
这番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白夕颜的眼瞳震了又震,觉得每个字都难以理解。
“告白?”
“是。”
梁北方拿起手边的纸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干哑的嗓子,继续诉说:“我喜欢你,从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喜欢上了你。”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下,苦涩地笑着,看着白夕颜。
“是不是吓到你了?毕竟在你心里,我一直……都只是你的哥哥。
可是我却如此卑劣,难堪,对你产生了这样的情愫。
我一度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已,可每次一看到你,你对着我笑,喊我哥哥,我又控制不住这样的情绪蔓延泛滥,把我折磨得快要疯了。”
梁北凡说:“夕夕,我从小就被关在楼上,不分昼夜地学习、练琴、画画,没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直到那天下午,你的风筝,飞进我的院子。
那个时候,我和我妈就像生活在黑暗里,没有灵魂苦苦挣扎互相撕扯的两个人。
是你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所以那时候,我妈妈也很喜欢你,希望你做她的女儿,可我,从来就不只是把你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