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国夫人刘氏走后,西海侯刘光就越发吊儿郎当了。
他敞开衣襟,露出蓄养许久的胸毛,乌黑又厚密,瞧起来颇有英雄气概。
可惜,柔嘉帝姬慕容月落从未正眼瞧上。
“西海侯,规矩怎么定,你一坛子,本宫一坛子吗?”慕容月落轻轻柔柔地道。
“不必了,你三杯,我一坛子。”刘光皱起眉头,摆了摆手。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慕容月落抱拳作揖,干净利落。
此时此刻,刘光心底犯嘀咕了。这位柔嘉帝姬,当真如传闻那般柔弱么?说什么文信侯世子东方世显纳了妾室,欺负她头上了,她仍然真诚相待。
呵呵,其实是刘光孤陋寡闻了。
但凡在长安城待得久一点的人精都会明白过来,文信侯府的撤销,必然是柔嘉帝姬的手笔。柔嘉帝姬这是不动声色地反抗了赐婚,要教对方家破人亡。
虢国夫人原本是可以提前告知刘光,就怕刘光执拗起来,不肯做柔嘉帝姬的大驸马。虢国夫人看得出来,周佑帝对柔嘉帝姬颇有防备,说不清道不明那种。因此,谁娶了柔嘉帝姬,就是为周佑帝立功了。
于是,慕容月落先饮了三杯九酝春酒,不到片刻时间,脸颊酡红,犹如玫瑰初开。
刘光见状,放松下来。
一个闺阁女子,又不混迹沙场,如何锻炼出来酒量。
况且,喝酒上脸,可不是好酒量的表现。
其实,慕容月落这是故意给刘光制造错觉的。她举着双龙海棠夜光杯之际,用长袖遮掩,趁机涂抹了胭脂。
胭脂不浓,经了酒气,逐渐红艳起来。
不过,刘光干掉一坛子九酝春酒,颇为轻松,可见还是有点酒量的。
“西海侯,可要继续?”慕容月落刻意揉了揉额角,问得虚弱无力。
“柔嘉帝姬,这话应当本侯询问你。其实,小女儿家想找借口吃酒,本侯能够理解。所以,本侯大度一次,可以当作之前的对赌游戏不存在。”刘光又干掉一坛子九酝春酒,洋洋得意。
紧接着,慕容月落也饮了三杯九酝春酒,这是互不退让了。
刘光想了想,柔嘉帝姬自以为金尊玉贵,必然是有几分傲气的。可是,柔嘉帝姬脱了衣裳,和青纱帐的娘子,没什么区别,甚至不如青纱帐的娘子解风情。
因此,刘光觉得,可以在迎娶柔嘉帝姬之前,给柔嘉帝姬一个下马威,省得时不时耍她帝姬的脾气。
于是,刘光豪饮了三坛子九酝春酒,面色潮红。
慕容月落也很干脆,连续喝掉九杯九酝春酒。
“西海侯,还有奉陪吗?”慕容月落托着下巴,嫣然一笑,眸光璀璨。
刘光反应过来,这位柔嘉帝姬恐怕真的好酒量。
可是,到了这个关头,刘光不想输了面子。
他硬着头皮,又豪饮了三坛子九酝春酒,瞬间感觉眼冒金星了。
“九杯九酝春酒,应该比不上一坛子九酝春酒。”慕容月落笑得意味深长。
然后,慕容月落抱了一坛子九酝春酒,像是品茶般轻松自如。
这时,刘光知道自已彻底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