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帝姬,你这是含血喷人!请拿出人证说话,否则死无对证。”老太君敲了敲龙头镶翡翠拐杖,死死地瞪着慕容月落,眼睛淬了毒般。
此时此刻,老太君若是还不知道,从头到尾想弄死她的是柔嘉帝姬慕容月落,那就是白白活了数十年。
只是,老太君没有时间思考,柔嘉帝姬到底对文信侯府结的哪门子仇恨。
“人证呀,确实没有。”慕容月落幽幽地叹道。
“柔嘉帝姬,你这是要仗势欺人了,欺负我一个老婆子手无缚鸡之力……”老太君说着说着,还演绎上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收放自如。
然而,话音刚落,杜思南姗姗来迟。
“王寺卿,刚才借了你几个狱卒,去了一趟文信侯府,在含晖院的银杏树底下,挖出十八具少女的尸骨。仵作验过了,少女死之前,都被放干了鲜血。另外,含晖院有一处冰窖,设计得极其隐蔽,藏在花墙附近,融为一体。我又在那里寻到,人血冰块,一共是一百零九块。”杜思南作揖道。
王承安听后,抽了抽嘴角,眼神依然是清冷的。
若不是老太君罪有应得,王承安很想当众拆了杜思南的台。杜思南所作所为,不是大理寺授予的,不合乎规矩,王承安有权不接纳这些证据。
“祖母,想不到您为了永葆青春,如此丧心病狂!”慕容月落指着老太君,也演绎起来了,一派悲愤交加的模样,眼尾还泛起点点红泪。
“大人,敢问一句,这样的罪行,是否可以判定,老太君杀人偿命!”小花推开画屏和绿云,竭力站起来,展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当然可以。”王承安沉声道。
可惜,老太君再怎么罪恶滔天,也影响不到文信侯府。
文信侯府,就是禁锢她慕容月落的铁笼子。
“慢着,婆婆无罪,是受了蒙蔽!”焦氏居然推着虞嬷嬷,踏入大理寺。
焦氏,乃庆国公府嫡次女,下嫁到文信侯府,看重的便是文信侯府颇受隆恩这点。庆国公府借助这场婚姻,也确实拿到不少好处,帮助族人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
因此,即便文信侯府抛弃了焦氏,庆国公府也不会责怪文信侯府。
倒是焦氏,按理说恨毒了老太君。
若是没有老太君的絮絮叨叨,文信侯不至于与焦氏和离的。
“柔嘉帝姬,别来无恙。”焦氏凝视了一会儿慕容月落,笑容阴冷。
慕容月落见状,有些无可奈何。
焦氏到底是反应过来,文信侯府败落到现在,要么死了,要么在死的路上,自然是她慕容月落的大手笔。
“回禀王寺卿,虞嬷嬷招了,一切罪过,都是她背着婆婆做的,与婆婆无关。”焦氏双手奉上,虞嬷嬷的亲笔血书。
再看虞嬷嬷,昂首挺胸,嘴角含笑,仿佛要英勇就义一般。
“大人,您莫信她的鬼话。如果没有老太君的授意,虞嬷嬷怎么敢如此任意妄为,就不怕被诛杀三族吗?”小花着急了,眼角猩红,拔高嗓音,带出哭腔。
不错,换作寻常人家,有人犯下十几条人命,家人皆是要受到牵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