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国夫人,你久居深宫,不知外头的光景。本宫也是嫁人之后,了解外面的世界。”慕容月落这是故意装作饱经沧桑之人,居高临下地叹息。
虢国夫人听了,必然非常不舒服,却只能忍着。
因为虢国夫人要在周佑帝面前,做好一朵解语花。
就是不知道,这朵解语花,会不会剥掉自已的花瓣,展现出嫣红的花蕊。
咳咳,她慕容月落想歪了,哪有空闲时间,去打探虢国夫人。
“虢国夫人,江万年不敢。他不是没有儿子,而是将儿子藏得极其深远。只要本宫替父皇寻来,江万年就会乖乖地接受审判,不敢谩骂慕容皇室一句……”慕容月落温婉一笑,忽然停顿下来,眼神温和得缺乏温度,就像被天狗吃掉的月光。
她本来是想将话语说完的,只是突然起了逗弄之心,就陪虢国夫人玩玩。
果然,虢国夫人上钩了,扶了扶发髻上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笑得花枝乱颤:“月落,你嫁入文信侯府短短数月,竟然有了将江万年的私生子挖掘出来的本事。”
“虢国夫人说笑了,父皇不是有隐卫,交给隐卫去查探就好。即便江万年没有儿子,那也好办,让隐卫找一个小小的江万年,教江万年误以为,他是有儿子的。正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况且隐卫是万能的。”慕容月落托着下巴,笑容柔婉可人。
虢国夫人听后,轻微点头,无话可说。
她不是不懂朝政,而是不触碰朝政,稍微蠢一点,才教周佑帝信任。
“柔嘉,那你是为什么要给风花露提出这个建议?”周佑帝负着双手,不怒而威。
“父皇,当然是让风花露解气。”慕容月落先向周佑帝行礼,然后快言快语,眉眼带笑。
“解气?”周佑帝冷声问道。
“月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父皇已经下达罪已诏,帮助风花露,替风氏翻案了,风花露还有什么怨气可以解开。”虢国夫人趁机附和道。
“父皇,你想听真话吗?”慕容月落再度行礼,摆低姿态。
“不想听,狗嘴吐不出象牙。”周佑帝转过身子,坐了下来,拈起一颗茶果子春水生,细嚼慢咽,眉眼稍微舒展。
“父皇,可是儿臣得说。风花露怨气大着呢,她失去了太多亲人。仅仅一个江万年,不足以让她解气。况且,当年若是没有父皇相信三司会审的结果,风氏满门怎么会遭遇不幸。”慕容月落刻意俯下身子,对视周佑帝,一字一顿,神色严肃。
“月落,咱们不说话了,先开心吃茶果子。”虢国夫人柔声劝道,嘴角却在不经意间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很快又被她压下去。
其实,虢国夫人从来不劝架,巴不得慕容月落天天顶撞周佑帝,和周佑帝吵了大架。
“柔嘉帝姬,你的意思是,最对不起风花露的是朕喽?”周佑帝冷笑连连,眼底迸发出天子的愤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父皇明智。”慕容月落深深作揖。
前世,慕容月落胆敢吞金自尽,就不会畏惧天子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