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凌寅燊提早命令佣人把链子全部撤掉并换了新的床单被套。
他把她放到床上后便到厨房端了一碗浓香的鸡汤过来。
他坐在床边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喝吧。”
莫妗笙嘴巴闭着不动,毫无焦距的双眼甚至都没在他身上。
凌寅燊耐着性子:“你晚饭都没吃,不饿吗?”
“……”
凌寅燊压着嘴角点了点头,放下碗,拿出刚刚的药:“不喝汤,那就吃药吧。”
他说着把药递到她嘴边,莫妗笙还是那样,完全无视了他。
凌寅燊受不了她这般冷淡,双唇夹住那颗药,把住她的后脑就要暴力喂她吃下。
可她那双大眼睛,在此刻盈满了泪水,从泛着粉红的眼尾滑落,嘴巴倔强地瘪着,小巧的鼻翼颤抖着,那样子我见犹怜。
凌寅燊心尖一紧,黑瞳微颤,拿下嘴上的药:“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嗯?”
莫妗笙哽咽:“是我害死了秦恒,我要用我的命赔给他……”
秦恒秦恒又是秦恒!
凌寅燊腮帮绷紧,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我们的儿子呢?你连他也不顾了吗?”
莫妗笙冷笑:“儿子有你这样的爸爸,是他的不幸,还不如跟我一起离开……”
轻飘飘的话却比刀刃还要锋利,一闪而过的苦涩从凌寅燊顿住的眸底滑过,继而嘴角抬起一抹不屑:“好啊,说的真好莫妗笙,可是怎么办呢?”
他把她的头按在胸口:“不管是你的命还是儿子的命都由我说了算,由不得你。”
他松开她,再次问道:“喝汤,还是吃药,你自已选一个。”
莫妗笙闷不吭声,朝着一边别开眼。
“不听话?好啊。”凌寅燊拿起手机,语气轻慢,“我记得吴妍爸爸在一家小企业做部门经理一家人全靠他养活,奶奶还有重病,如果他失业了会怎么样呢?”
他说到这看到莫妗笙面色一青,笑容更加狂妄:“还有哦,你有个朋友的哥哥,欠了鹰的赌场一堆债,我让他卸你那朋友两条胳膊抵债如何?”
“不要!”莫妗笙猝然喊道。
凌寅燊笑:“终于肯理我了?”
莫妗笙满眼愤恨:“凌寅燊,你会遭报应的!”
“我知道啊,我无所谓。”凌寅燊不以为意,拿起药掰了颗新的下来,“总之接下来你就记住,你死的那一天,就是你朋友跟着你倒霉遭殃的一天。”
他的目光捉着她眼中满到要溢出来的恨意,亲上她的嘴角:“恨吧宝贝,就这样全心全意恨我吧,我要你心里全部都是我。”
他把药拿起和水杯一起送到她嘴边看她动作僵硬地吃下:“我知道你不想待在我身边,所以过两天我会送你回家,学校那边你再休学半年,你把儿子生下来后我来养,你到时候就专心上学,好吗?”
莫妗笙垂丧着,在内心挣扎到最后,妥协道:“好……”
“呵呵,真乖。”凌寅燊摸摸她的头,拿起旁边的鸡汤一口,一口地喂给她……
两天后的傍晚,莫妗笙被凌寅燊送回了莫家。
她刚一进家门于美玲就哭着抱了上来,又是嘘寒又是问暖。
莫妗笙闻着她身上熟悉的茉莉香,那是从小到大闻惯的,妈妈的味道。
“妈妈……”莫妗笙鼻头一酸,瘪着小嘴,在于美玲怀里呜咽哭泣。
进到屋里后,莫云峰和莫亚希也对着她关心不完。
顿时,莫妗笙心口破掉的那个大洞仿佛迎来一剂良药,缓解了些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