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空间里,那股药味更明显了,云糯甚至能分辨出药味的组成成分。
车子开动,云糯目光偷偷瞥了和她隔了一人位的周淮京,周淮京没理会她。
见他没穿外套,云糯又大胆了一点,目光落在他手腕上。
他居然还带着她的沉香手串。
云糯心里猫抓了一样难受,抵押手串时她赶时间,都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眼,现在却戴在他手上。
别说不能看了,连拿都拿不回来。
她郁闷的不行,又不敢闹。
只能窝囊的装看不见,然后趁车里光源不错,从包里拿出纸笔安静的写写画画。
周淮京瞥了她一眼,只见她的本子上写的是:安宁保心丸成分分析。
周淮京盯着看了会儿,见云糯写写划划,似乎有几个拿不准的地方。
“你不问我带你去做什么?”周淮京问。
云糯道:“不是喝酒吗?”
周淮京长腿交叠,轻蔑道:“你敢跟我们喝?”
就差问她不怕被玩死?
“怕的话你会让我下车吗?”云糯反问。
见周淮京没吭声,云糯又道:“而且我想要我的手串,我等着你提条件。”
周淮京这次给回答了:“手串我看上了,不给。”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可就是让人无从反驳。
云糯不死心的面向周淮京,争取道:“如果我能治好你的腿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云糯说完后,车子明显晃了下。
云糯看了司机一眼,明显看到司机紧张的看了下后视镜。
她说错话了?
残疾的人最忌讳别人提他痛处,周淮京肯定也一样。
而且以周淮京的身份,他想治腿什么样的医生他都能绑的来,但是他仍是残疾,说明他屡试屡败,大概率已经对医生失去信任和耐心。
云糯从小跟父亲走访,见过各种情况的病人,所以熟悉这种心理。
“你日常服用的药里应该被人下了天仙子,我闻得出来。”云糯先抛个重磅炸弹,才又继续道:“你的身体机能应该没问题,行动不便只要是因为神经麻痹。”
云糯说完又看了司机一眼,发现司机一脸麻木,好像已经放弃救她了。
云糯握紧手中的圆珠笔,呼吸微窒的等着周淮京的反应。
她在赌。
赌一个机会。
周淮京没把她扔给手下处理,就说明她身上有吸引他的点,这是她需要把握住的时机。
周淮京情绪明显低迷了几分,但并没发火:“你能闻出来药的成分?”
云糯有点失望,因为周淮京并没有顺着她的话题继续,但至少现在是稳的。
云糯道:“大部分中成药我都能闻出来,但西药我需要借助仪器检测。”
为了表现自已足够专业,云糯介绍起自已的笔记本:“就像安宁保心丸,我基本能等比例分辨出它的配成。”
云糯说这话时并没有自得的情绪,反而忧心忡忡:“这药是我花了全部身家买来救命的,可我分析过后才发现它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这个药里加了一味乌头,会造成不可逆的心脏损伤,为了这药倾家荡产的人怎么能想的到,他们买的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毒药。”